胡桂扬将神玉带回家中,塞到床角处褥子下面,靠近脚掌,次日醒来,赫然现它已莫名其妙地回到自己手中,略有温热,感觉非常舒服。
“你越来越淘气啦。”胡桂扬责备道,却舍不得将玉佩再放回去,直到听见敲门声,才急忙塞到枕头下面。
老强送水进来,胡桂扬穿衣洗漱,趁老强端水出去,急忙去翻枕头,竟然什么都没现,心中大惊,连魂儿都要飞离身体,在床上了摸了一遍,再摸身上,原来它踏踏实实地躲在怀里。
胡桂扬又惊又喜,还有一点害怕,仔细回忆之前的每一个动作,总算想起,自己好像是在老强转身时,顺手从枕下拿出神玉放入怀中,可在当时,他心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全然没有对错之分。
“你不是淘气,是要杀人啊。”胡桂扬小声怒斥,恍然间,神玉从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娃娃变成了风情万种的绝色美女,他再恼怒,也舍不得放弃。
“今天一定要找个地方。”胡桂扬暗暗誓,他已经了有一个选择,有点冒险,但是值得一试。
吃过饭,他刚要出门,就有人来拜访。
闻不语一个人来的,胡桂扬看到人才想起两人有约,互相行礼,请到房内落座。
闻家庄灭亡已久,闻不语仍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打量一眼屋里简陋的陈设,淡淡地说:“教主就住在这种地方?”
“本教中人若是都有闻先生这份心就好了,你有好地方让我住吗?”
闻不语摇头,他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接下来直奔主题,“何三尘即将进京,教主做何打算?”
“静观其变,东厂肯定在盯着这件事,民不与官斗,身为教主,我不会带领教众与官府对抗。”
“教主所言甚是,何况教主的另一身份乃是锦衣校尉,更不可与官斗。”
“闻先生理解就好。”胡桂扬客气地请茶,心里却对闻不语的变化感到好笑。
“我有一个想法,与教中几位长老谈过,大家都认可,因此特来请教主示下。”
“我是挂名教主,只要长老们同意,你们做就是了,不用请示我。东厂势大,宫里又有李孜省、梁芳等人相助,天下已无人可与之相争,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支持本教识时务,也支持闻先生和长老们当俊杰。闻先生若想学些拍马屁的招数,我倒是可指点一二。”
闻不语真的“不语”,脸色也有些阴沉,良久之后才说:“教主已经猜到了,很好。”
“不用猜,明摆着的事情,你说自己回京之后先去见了一些人,想必就是东厂。唉,何五疯子太厉害,照此推论,何三尘与闻空寅只会更厉害。闻家人不是对手,五行教里没有值得一提的武功高手,怎么办?只能投靠官府、投靠东厂。”
胡桂扬眨眨眼睛,笑道:“你理解我,我也理解你,去吧,狠狠地拍厂公马屁,争取他的信任,至少分一杯羹,如果期间能遇到机会,立刻夺玉抢功法,逃之夭夭,等闻先生成为半神,什么都不用怕,坐等天机船回来接你。”
闻不语的脸色更加阴沉,胡桂扬说得亲切,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容,吐出的话却怎么听都是讥讽。
“教主算是同意了?”
“同意,完全同意,需要我在五神面前誓吗?本教什么都好,就是各坛分散,既然合一,神位也该放在一起,方便祭拜,闻先生以为呢?”
“嗯,应该。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不会独享神力。既然入教,我就为全教着想,本教人多,在朝堂、在江湖上却没有太高地位,这是事实。”
“地位太高也不好,高了就得负责、就得做事,累死累活不说,还容易遭人嫉妒,惹祸上身……”
“教主淡泊名利,可是也得顾及一下其他人的想法。”
“你是怎么想的?”胡桂扬笑问道。
“就算不能夺回神玉,也要分享其中的神力,不需太多,本教只需出现十位以上的高手,就能在江湖上扬名,三十位以上,就能让朝廷高看一眼,受到重用。”
“在江湖上扬名,不会招来挑战者吗?让朝廷高看,不会被当叛贼剿灭吗?”
“那是以后的事情,本教并无反心,真心待人,总能取得信任。”
“呵呵,行,我没意见,闻先生与长老们定夺就是,需要我拍尚铭的马屁吗?我肯定拍拍得他舒舒服服。”
闻不语早见识过胡桂扬的奉承功夫,心里十分清楚,教主不惹麻烦就是对自己的最大帮助,拱手道:“教主有这个心就够了,暂时还不需要教主亲自出马。”
“需要的话,随时吱声,咱们是一家人。”胡桂扬又眨一下眼睛,“动口就是比动手好,闻先生以为呢?”
“当然,昨晚是我太急躁。”
胡桂扬拱手,“那就这么说定了,闻先生来得太早,家里也乱,就不请你吃饭了,改天一醉方休。闻家还剩多少人?”
“入教二十四人,其他不知。”
胡桂扬点头,端起茶杯,要学人家“端茶送客”的意思。
闻不语坐在那里不动。
“闻先生还有事吗?”胡桂扬问道。
“嗯。”
“那就说啊,我还以为就是来请示呢。”
“请示是一桩,还有一桩,既然教主同意与东厂联手,希望教主也能出点力。”
胡桂扬放下茶杯,“尚铭有座外宅,还有假妻,当年还曾迷恋过‘子孙汤’,说明他很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咱们一块去认干爹吧,肯定能让老太监兴高采烈。”
闻不语强忍怒意,“用不着,本教与东厂互有所需,谁也不用拍谁的马屁。”
“哦,那我能出什么力?”
“教主明知故问。”
“还以为神玉在我手里?你带东厂的人来搜吧,把房子全拆了也行,正好一块盖新的。”
“我相信神玉不在教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