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我告密?”胡桂扬笑着摇头。
丘连实安排七名同伙守卫宅院,让林层染出门打探情况,请李欧、江东侠去别的房间休息,最后对胡桂扬说:“胡校尉就在这里委屈一夜吧。”
“还好,别忘了给我送饭来。”胡桂扬转向要走的李欧,“李兄,保管好我的玉佩。”
李欧轻轻按住腹部,“嘿,你想要回去吗?从我的尸体上拿走吧。”
“放心,若有这样的机会我不会放过。”胡桂扬眨下眼,“别人也不会放过。”
李欧没觉得自己与胡桂扬没熟到可以眨眼的地步,皱眉道:“省点力气吧,我们不会中你的离间计。”
“还用我离间吗?你们已经损失四个人,‘离’的是生死。”
李欧承认自己说不过胡桂扬,迈步离开。
丘连实最后一个要走,笑道:“胡校尉的嘴皮子功夫,我是十分佩服的,希望胡校尉多行君子之道,动口不动手,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你怕我动手?”
“胡校尉实在不甘心的话,可以试试。”丘连实笑得比胡桂扬还多。
“不试,张慨说得对,我确实想将玉佩交出去,找来找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玉佩不在我这里。”
胡桂扬笑道:“没错,玉佩在李欧手中,但是在我看来,李欧只是装玉的匣子,你才是真正的拥有者。”
“承蒙高看。”丘连实拱手告辞。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何三尘上钩吗?”胡桂扬大声问。
丘连实在外面将门关上,脸上依然带笑。
屋子里没床,胡桂扬将椅凳拼在一起,合衣而卧,很快睡着,连晚餐也不等了。
次日凌晨,胡桂扬被林层染叫醒,“胡校尉,起床出了。”
“你把这叫起床?”胡桂扬伸懒腰、打哈欠,“新地方有真正的床吗?”
“应该有吧。”
“看来你不是主事的人,告诉丘连实,我说过会配合,但是房间还这么简陋的话,我可就变卦啦。”
“变卦的意思是……”
“动手啊,你在赵宅见识过我的功力。”
林层染微笑道:“的确,请稍等。”
林层染关上门,很快回来,身边跟着一人。
“还没介绍过,他叫孟休。”
“记得,昨天孟兄坐在窗边,不想给我解绳子,还想跟我动手来着。”胡桂扬笑道。
孟休二十七八岁年纪,原是官兵,在郧阳成为异人,失去神力之后再度练功,得到李孜省、丘连实的帮助,进展奇速,靠的不只是玉佩,还有自己的努力与天赋。
“我做次主,让胡校尉见识一下孟休的功力,也好断绝动手的念头。”林层染道。
孟休慢慢走到胡桂扬面前,冷冷地说:“请指教。”
胡桂扬想了一会,笑道:“算了,你们看上去都不像是爱开玩笑的人,我何必自讨没趣?走吧,别耽误工夫。”
孟休显得有些失望,林层染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胡校尉是位俊杰。”
“明知死路一条还要屡败屡战者为豪杰,你们都是豪杰。”
两人互相嘲讽,同时大笑,只有孟休冷着脸,相比动嘴,他更愿意动手。
骡车已经备好,胡桂扬、林层染、孟休同乘一辆,丘连实、李欧、江东侠乘坐另一辆,另外六人或是赶车,或是步行跟随。
车窗遮得严严实实,胡桂扬看不到外面的街道,走出不远,他猜道:“咱们这是要进宫吧?”
车里很黑,林层染不动声色,孟休却露出明显的惊讶表情。
“能让李孜省觉得安全可靠的地方,只能是宫里。啊,上次进宫还是好几年以前,终于又有故地重游的机会。”
林层染道:“胡校尉真是闲不下来,你还猜到什么?”
“其实不用猜,事情都明摆着:赵宅的陷阱大张旗鼓,根本骗不过何三尘,所以你们来一次‘意外劫人’,用来安抚何三尘,让她乖乖入套。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没上当。”
“可你还是跟来了。”林层染笑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冒险的又不是我,是你们,就算是丘连实也不能幸免。分享神力?哈,神力若是允许你们分享,就不是神力了。总有一个人会抢先出手,除掉所有‘分享者’,总有。”
林层染、孟休都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