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都叫过嫂嫂后,婉莹一一给了见面礼,是用上好的黄玉髓细细的用夹金丝的红色绣线打了络子,拴到了孩子们的衣襟上,然后跟着苏妈妈去准备早饭了。
早上自然是吃面,揉面的活儿是苏妈妈的,揉好面醒上半刻钟,婉莹将面擀至纸般透薄,折叠几下切成细丝,用干粉抓匀抖开,然后将葱细细切碎,熟练的放油,炸锅,待葱油的香气扑上来的时候,放入热水,每人两个荷包蛋,不要翻动,开锅后下面,面熟了蛋也熟了,荷包蛋自然浑圆完整,最后点入香油,撒芫荽末,热腾腾的葱油荷包蛋面就好了。
陈之洲一边吃面一边满意的点头,自己娶了会做点心的江氏,又生下四儿一女,本是人生幸事,没想到儿子也能高攀上名门贵女,不但没有小姐脾气,反而这么贤惠能干,陈某何德何能,简直人生巅峰,光是想想陈老爷也能在梦里笑出声来。
吃罢早饭,婉莹告辞回房休息,陈文俊自然一路跟着,现在他满眼里就已经没有别的事情了,只想跟着婉莹,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婉莹好笑道:“你是有多幼稚,像个吃奶的孩子。”
“我就是,怎样?”文俊坏笑着回答。“你!”婉莹脸又红了,追着打他,却被他一把搂住,两人倒在床上。
“铛铛铛”只听得有人敲门,文俊恼怒的低声说道:“肯定有是你那个苏妈妈。”
婉莹笑着整好衣衫,开门却是小姑子文兰,只见她冷着一张脸,带着一个丫头,捧着一匹青色细棉布,见婉莹出来,微微施礼道:“嫂嫂安好,娘让我带了一匹棉布来,请嫂嫂给爹和大哥做身新袍子。”春妮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见了忙过来接了,送到婉莹房中,文兰并未多话,再次行了礼转身走了,婉莹却一眼看到,她衣襟上已然没了那新挂上的黄玉髓。
想是她舍不得戴着这贵重的东西收了起来吧,婉莹并未在意,回房开始用木尺丈量布匹,这是娘说过的第二个难题,第一个难题早饭已经解决了。
果然这布匹根本不够做两个人的棉袍,棉布幅宽本就很窄,这一匹布并不是整匹,只有三丈多一点,缝制成年男子的棉袍,自是要有里有面,算起来怎么也得要一整匹棉布才能缝成两件,现在的布料,满打满算也只能做出一件半长袍,或者一件成年男子外加一个十岁幼童的袍子。
记得娘给她讲过亲戚的笑话,因为新妇手笨,婆家给了一整匹布料,因为总是剪错,最后连一件袍子也没做成,成为一时的笑谈。
没想到自己的婆婆看起来没有心机,却暗地里给她不足数的布料,还让她裁成两件长袍,这是让她公然出丑啊。
文俊看她犹豫很久,安慰道:“缝不好也没事,也就走个过场,听说我娘连针都不会拿,不也被我爹娶进门了?再说了,爹和娘都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别苦思苦想了,布料不够就做一件,我帮你回他们,就说卖布的没给足!”
孟婉莹不轻易认输的心性让她想了又想,突然她想起娘家的陈妈妈教的套裁法,拿起剪刀和木尺比量了几下,果断下剪,咔嚓咔嚓剪成大大小小十几片,开始缝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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