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碍事,你们知不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姑娘有多重要,怎么这么轻而易举的说说就完了?”婉莹气鼓鼓的说:“怪不得文兰性子这么孤寒,这个家里没一个人在意她!”
“好好好,我娘子心肠最好了,以后你多和她亲近些,她再冷着你你可别哭鼻子!”文俊打趣道。
“你们这家人,心都是一样的冷,我不想理你了!”
“那你想理谁?我的心很热,不信你摸……”文俊笑道,把婉莹一下按倒,接着亲了上来。
第三天,是新妇回门的日子,婉莹夫妇早早起来给公婆请了安,辞了行,文俊备好六样礼,套了家里最大的马车,因为新婚,马车重新刷了新油,车套顶棚围子全是新的,四边用皮子封好,一点风都透不进来,车里放了火盆,暖烘烘的。
文俊穿了婉莹新做的棉袍,戴一顶青色毡子礼帽,脸上稚气未脱,神色却端出一副沉稳庄重之相,害婉莹一路好笑,不仅如此,陈文俊还故作严厉道:“你看看你看看,哪儿有一点新妇的样子,嘻嘻哈哈,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啊!”说完还慢慢凑过来,盯着婉莹的脸,拖着长腔再说:“啊?”把婉莹笑的差点满车打滚,头上的新簪子都松了。
这连说带笑的,孟家就到了,虽然只是离开了三天,婉莹却感到走了三年一般,进了大门,竟然有种陌生的疏离感,直到看到母亲和婉兰,才醒过神来,李梦娴拉着女儿,前后左右看了三圈,确认女儿过得很好,气色也好,人也更开朗了,心里自然十分高兴,文俊赶紧改口叫了岳母,行了大礼,李梦娴嘴都笑的合不拢。
婉兰悄悄对婉莹说:“姐姐,你真是好命,姐夫名字叫俊,人也长得俊,本来我还担心姐姐的亲事是家里包办的,没想到你和姐夫这么般配融洽,刚才我在门口迎你的时候,你还没下车我就听到你俩人在车里笑了。”
“小丫头,你居然偷听!”婉莹笑着嗔怪,“学业怎么样了?明年能不能考上师范学校啊?”
“当然能了!大哥都说了,我一定能考上,他明年还要帮我联系上海的学校呢,到时候我可以去找三姐了!”婉兰止不住的兴奋。
一会儿工夫,大哥二哥都回来了,知道婉莹回门,他们是专门告了假回来陪文俊这个新客的。
酒桌上大哥正色说到:“你们知道吗?日本人就要打过来了,老三他们追随的韩大帅,居然为了保存自己的队伍,不战而降,已经将济南拱手丢给了日本人,撤离了山东战场,这些军阀太无能了!南京三十万的冤魂仇还没报,上海沦陷后,三妹也断了消息,不知吉凶,不出几日,我们这里估计也要沦陷了!”
“管他谁来也不关咱什么事,我干我的小文员,大哥你也别怕,怎么都得有学校吧,有学校就得有教书先生,日本人来了也得用警察维持治安。”孟宪伦麻木不仁的说道。
“二弟,你还是不是中国人!”大哥气得拍了桌子,有点想揍人的架势,婉莹和文俊赶紧把大哥拉开,拽着大哥重新坐下,孟宪伦不敢再吭声,大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文俊婉莹,咱老百姓也得做点准备了,家里的值钱东西,能藏的尽量藏好,绝不能让日本人抢了去,这不仅是保护自己的家产,也是变相的爱国!”
婉莹和文俊点点头,心里一下沉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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