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燕更是一无用处的家庭妇女,整天就有挨打的份儿,手无缚鸡之力,要说她能帮忙杀死张若熙,连孟婉云也不信。
可是到底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孟婉云一时根本查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一定还有别人!
可她能对自家姑姑下手逼供吗?父亲刚刚接受了她,要是她真这么做了,以后,孟家的大门就彻底对她关闭了!
她突然想念起自己那张挂着玫红帐子的胡桃木大床来,温暖,舒适,没有噩梦。
孟婉云将眼睛闭上,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
“把人放了吧,就是争风吃醋,互殴致死,结案!”
秦海燕躺在娘家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被放回来天已大亮,母亲毕竟年纪大了,一夜的劳累和惊吓,已经和衣睡下。
大表哥真是料事如神,一切都按他的安排,一步步走来,成功了!
他还说过,一个字也别提到他。
这话秦海燕记得牢牢的,她能理解表哥,毕竟杀了表姐的手下,要是让她知道是自己亲哥哥出的主意,那兄妹的关系岂不尴尬?
在侦缉队的时候,她还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大表姐孟婉云没有顾及亲情,那么她就担下所有的事,承认是自己给两人下毒,迷晕后亲手杀死了他们,她是绝对不会出卖表哥的。
树林里的事,除了她,母亲和父兄都不知道详情,他们只是按照孟宪君的安排,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秦海燕闭上眼睛,浑身的伤痛慢慢消失,她睡着了。
收完夏粮,陈家的文玉病了。
起初,全家忙于收粮入库的事,没太在意,现在陈之洲已经完全康复了,每天他只需要在一旁坐镇,由文俊和婉莹忙着操持就行了。
文玉是陈老爷的心头肉,几个孩子中,文玉是最小的,也是最漂亮的,粉妆玉砌般的干净,又冰雪聪明。
每日晚饭,陈老爷都要将文玉抱在腿上,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背三字经,背唐诗宋词,常常欢喜的开怀大笑。
到秋天文玉就满四岁了,教过的诗词过目不忘,陈之洲常常在老友面前,得意的夸赞自己的老来子,也惹得别人羡慕不已。
这天晚饭,文玉一口没吃,平日晶莹剔透的小脸有点萎靡,江氏说估计是天太热,苦夏了。
到了第二天,夏粮全部入库了,全家松了口气,准备庆祝一下。
突然,照顾文玉的宋嫂抱着文玉跑着到了前院。
“老爷,夫人!小少爷病的厉害了!”
只见文玉小脸焦黄,两眼紧闭,额头滚烫,宋嫂说刚才在后院,文玉把喝的水全喷了出来,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快!快把赵郎中请来!”陈之洲急了,江氏平日粗枝大叶惯了,赶紧安慰陈老爷,估计就是热中暑了,没大事。
赵郎中把完脉,又翻看了文玉的眼皮,面色一沉。
“陈老爷,不太好啊!”
陈之洲大惊失色,“怎么?赵郎中你见多识广,总有办法吧!”
“小少爷病情凶险,民间也叫漫头风,我也束手无策,你们赶紧看洋大夫吧,也许他们有办法!赶紧赶紧!”
眼看着文玉浑身抽搐,两眼直翻,一家人慌忙赶着马车来到城东的圣玛丽医院,一个叫安东尼的洋大夫很快就诊断出了病情。
“这个孩子得了脑膜炎,现在英国人研究了一种特效药,盘尼西林,或许可以救他,但是,整个中国还没有这种药。”
如五雷轰顶般,陈之洲抱着文玉,一下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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