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拒绝她。
于是,这些男人全都成了陈九龄的眼线,大到政府部门,小到市井街头,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陈九龄总是第一个知道。
由于这些人的举报,抗日骨干和其家属大批被抓,游击队派出的交通员已经有两个被鬼子杀害了。
此刻,陈九龄和孟婉云坐在天香楼二楼窗口旁的那张桌子,从楼下望去,两个女人,一个艳似桃李的成熟少妇,一个冷若冰霜的妙龄女郎,俨然是一道风景。
天香楼的掌柜孔胖子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告诉陈九龄,昨天傍黑,有两个商人打扮的人,在三楼包间的谈话被他听个正着。
“说什么了?”孟婉云眼睛一翻死盯着孔胖子,目光似乎要将他穿透。
孔胖子心里一哆嗦,赶紧回话:“山口队长,他们……他们说今天有个特派员来,要和圣城的组织大头目见面,就在我这里!”
陈九龄“啪”一个大嘴巴扇过去,“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我……我去了,你那有人,我听着像卢会长……就没敢敲门……”
孟婉云把脸扭到一边,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陈九龄干咳了一声,“那今天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喽?”
“不不不,我正准备去呢,结果你来了……”
“他们说几点见面?”
孟婉云打断了他的啰嗦。
“好像说是十二点……”
孟婉云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十一点四十。
“我回去带人来,你盯着,我没来之前,不准妄动!”
“是!”
孟婉云走了以后,陈九龄坐到了窗口,她仔细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孔胖子!你留意着包间的客人,有疑点的速速来报!”
孔胖子立马屁颠屁颠的去了。
胡振江准时到了酒楼,和平常男人没有两样,蓝色长衫,黑色礼帽,手拿着一把折扇,他慢慢的坐在陈九龄身后的一张桌子前。
“伙计!一壶酒,酱牛肉和肉皮冻!”
一口标准的圣城口音,点的是天香楼的招牌菜。
要说着天香楼,四大招牌菜:酱牛肉、肉皮冻、手撕鸡和蝎子爬山。
其中肉皮冻更是一绝,和别的地方赤红浓黑不同,天香楼的肉皮冻颜色粉白,晶莹剔透,嚼起来弹性十足,若是蘸着蒜泥酱汁,更是别有风味。
此刻正是食客满座的时候,人声喧哗,陈九龄本以为就是本地常客,就没留意,但本能又让她回头看了一眼。
陈九龄身后这个人,二十四五岁年纪,面色微黑,目光如炬,正死死盯着她。
陈九龄心中大骇,危险!
她准备起身掏枪,可惜太晚了,胡振江藏在桌下的手握着一只手枪,他举枪便射,一枪爆头。
陈九龄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半拉脑袋伴着鲜血脑浆迸溅了一墙,一时间,酒楼里尖叫声,哭喊声一片。
胆小腿软的,当场瘫倒在桌下,胆子大的纷纷朝楼梯涌去,把个楼梯堵的水泄不通,有人摔倒了,后面的就踩着前面人的脑袋,肩膀,拼了命的往下跑。
胡振江把帽子一扔,纵身从二楼的窗户跳出去,穿过房檐勾栏,顺着立柱滑下楼去,窜入人来人往的相府大街。
孟婉云带着自己的十几个特务,本来准备不声不响的把住大门,再摸上楼去,把接头的两人一起抓获。
结果刚走到相府大街的拐角,就听见天香楼那边一阵人声喧哗,街上眼见着乱了起来。
不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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