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我……我是新来的保姆……收拾房间……”孟婉莹紧张的语无伦次。
“我的书房不用打扫,你把笔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刘战旗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不用紧张,这只笔对我很重要,昨天我忘记收起来了,刚才我态度不好,我道歉,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婉莹刚要回答,萍萍在卧室哭了起来,孟婉莹赶紧跑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再回头看,刘战旗已经走了。
萍萍睁开眼看不到妈妈,大哭着,怎么也哄不好。
估摸着萍萍可能是有点饿了,孟婉莹打开桌上的饼干桶,拿了两块饼干,开水泡软了,用小勺一点点吹凉了喂她吃了。
果然肚子里有了食,小家伙高兴了,指着窗外说“走!走!”然后咿咿呀呀说着自己才能听懂的话,孟婉莹明白这是想出去玩了。
虽然已是临近晌午,可是到底是三月底的天气,小风凉凉的,孟婉莹看到床头上搭着一件小斗篷,旧的已经掉了色,估计是别人孩子穿过的。
给萍萍披上斗篷,戴好帽子,孟婉莹抱着孩子就下了楼。
院子里柳树都发芽了,远看嫩黄的一片,萍萍开心的又笑又叫。
“萍萍!”有人在喊。
孟婉莹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妇女,抱着一个孩子,也是两三岁的样子,冲着她们微笑,走了过来。
“俺是张参谋家的保姆,你是刘部长家新来的吧?”
“昂!我第一天来!”孟婉莹笑着说。
“俺知道,昨天张军医带萍萍下来玩,说过你今天要来。”
“我叫孟婉莹,你叫啥?”
“俺叫丁金花。”
两人又论了大小,丁金花今年三十岁,比婉莹小两岁,她就叫婉莹孟姐。
张参谋家的孩子虎子两岁半,平时就和萍萍一起玩儿,现在两个人又拉着手,去树下那堆沙子边玩了。
孟婉莹便和丁金花跟在他俩身后聊起了天。
丁金花是个特别爱八卦的人,刚刚见面就跟孟婉莹说起刘部长家的事儿。
“孟姐我跟你说,张参谋的爱人,就是虎子的妈妈,跟我说过,在刘部长家干活儿,别的不讲究,可千万别动他那支钢笔。”
“啊?我刚才动了,正巧刘部长回来看到,把我批评了……”
“你看看!你看看吧,我还是跟你说晚了!”
丁金华压低了声音,“那支钢笔比刘部长的命还重要!”
“我刚才就是想擦擦桌子,把钢笔拿了起来,幸好没弄坏,小丁,这些你咋知道?”
“是张军医告诉虎子妈妈的,连她都不敢动。”
孟婉莹不解的问道:“这钢笔很贵重吧?”
“贵重倒不贵重,听说刘部长以前有一个爱人,都快结婚了,鬼子扫荡的时候牺牲了,只留下了这支钢笔。”
“哦,难怪他这么看重。”孟婉莹恍然大悟。
“诶呀,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做饭了。”孟婉莹是个心里有数的人,约莫着张书梅快下班儿了,赶紧抱着萍萍上楼去了。
给萍萍洗好手,孟婉莹把高方凳翻过来,把萍萍放进框框里,让她站在自己身边,这样就不用担心她到处乱跑,免得出危险。
孟婉莹手脚麻利地熬上小米粥,又把青菜顺出来切好,就等张书梅下班回来再炒菜,省的凉了。
筒子楼里下班的人们陆续的回来了,一时间热闹起来,人们互相打着招呼,洗菜声,炒菜声,喧闹不绝。
孟婉莹抱着萍萍坐在饭桌前,小米粥已经熬好了,孟婉莹一边儿吹一边儿慢慢喂萍萍,走廊里传来各种饭菜的香味儿。
张书梅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