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娴看到晚秋袖子上别的黑纱,一问才知道亲家徐远山已经去世了,“晚秋,你啥也不用说,娘不怪你,你还年轻,娘应该早让你走的,这几年你受委屈了。”
李梦娴这话一说,徐晚秋哭的更厉害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开庭期间,徐晚秋从头哭到尾,直到法官宣布,徐晚秋孟宪伦判决为单方面离婚!
从那以后,每次在街上碰见李梦娴,徐晚秋还是自然而然的喊娘,去家里看望她的时候也喊娘,每次李梦娴都笑着说,“再不可喊娘了,不合适!”
再后来,徐晚秋去家里的次数少了,走在街上也尽可能避着躲着。
两年后,徐晚秋嫁给了早已丧妻的诸葛祥瑞,令人惊奇的是,当时已是三十七岁的徐晚秋,婚后连着生了三个儿子。
这一切,怎能不让人感慨命运的无常和捉弄!
1956年的秋天,刘战旗夫妇即将随部队调防至南方,当时萍萍已经上了小学,明明也在托儿所上大班,最小的成成也已经三岁了。
张书梅提出可以带着孟婉莹和玉慧一起去南方,部队里的工作很多,足够孟婉莹养活玉慧了。
可是故土难离,何况母亲李梦娴近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婉兰三十四岁了一直未嫁,母亲身边没有别人了,孟婉莹哪里能离开呢?
临行前,张书梅托人在托儿所里给孟婉莹找了一个保育员的工作,这让孟婉莹感激不尽。
刘战旗一个人偷偷的来到孟婉月的墓前,静静地站了好久,就算是告别吧,告别只是形式,他已将她封存在心底最隐秘的深处,带着她一路前行。
玉慧已经十岁了,小学三年级的孩子,比别的孩子更懂事听话,在家里除了学习,还要帮奶奶做很多家务。
二婶郑喜子是英雄母亲,几年下来,一路生了五个孩子,除了学文学武,又生了老三学民,老四是个女儿,起名学珍,今年刚生了老五,也是个女儿,江氏给起了名字叫学勤。
郑喜子一只手干不了重活,铺床扫地的活总还可以胜任,可是她实在是太懒了,五个孩子从小满地爬,全靠江氏一个人带大。
衣服脏了从来不洗,窝巴窝巴团成一个蛋,塞进褥子底下,等过十天半个月再拿出来,感觉像洗过一样,都懒出幻觉来了。
江氏气的牙根儿痒痒,常跟文兰嘟囔,“当初我就不让你二弟找她,都不听,你看我说啥来着?出身!出身懂吧!”
文兰也三十多了没嫁人,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别再提出身了,我出身好,到现在嫁不出去!想去当兵人家也不要,现在也过年龄了。”
“那你怪谁?前几年给你介绍相府大街卖烧饼的,你嫌人家有白癫风,早早嫁人过安生日子多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江氏说话毫不留情,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抗打击能力很强。
“切!”果然,陈文兰对此不屑一顾,“幸亏我没嫁出去,还给你挣钱帮你养活这些小崽子,郑喜子也太能生了,你看人家孙玉娇这些年就生一个。”
“你三弟媳是会算计了一点,事多,不过人家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孩子也养的人见人夸,你看喜子家里,就是一个猪窝。”
江氏直摇头。
“娘!俺得找你评评理!”
正说着,孙玉娇领着儿子学礼一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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