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娇一手领着儿子一手指着江氏身边的学民。
“学民,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娘,今天这事儿你必须得管!二嫂她不管孩子,没家教,在外面让别人笑话咱不管,打了我的儿子,我必须要个说法!”
只见学礼脸上几道抓痕,看样子是哭过刚哄好,还在轻轻的抽泣。
这边学民一看不好,赶紧藏到江氏背后,才四岁的孩子,机灵的跟个猴儿一样。
原来一大早孙玉娇蒸了几个玉米面的发糕,晾凉了给学礼掰了半块,让他拿着自己吃,自己便去收拾打扫房间去了。
陈家后院那块地早就划出去充公了,只留了前面住人的宅院。
弟兄两个虽然没有分家单过,但孙玉娇嫌老二家孩子多闹的慌,把后面宅院一分为二,加起了篱笆,中间留条小路通往前面的宅子,关上院门,自成一番天地。
江氏带着玉慧文兰住在前院,孟婉莹回家休息的时侯也住在前院。
郑喜子的院子没加篱笆,一是懒得加,二是没钱加,五个孩子除了老五,满院子跑,大的哭,小的叫,成天为口吃的打架。
玉米面发糕的香味很快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明显是从三婶家院子里飘过来的。
学文七岁多了,已经上了小学,今天是礼拜天,他就在家里帮着母亲看管弟妹。
平时文兰经常教育他,多少懂些规矩,所以他在自家院子里没动地方,还拽着两岁多的学珍,不让她跟着学民他们去丢人。
学民和学武控制不住自己肚子里的馋虫,也不怪孩子们,都日上三竿了,郑喜子也没给孩子做饭吃。
学武虽然馋嘴,但生性胆小,只敢隔着篱笆往里看,口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学民就不一样了,生性天不怕地不怕,一推儿篱笆门就进去了。
“给我吃点儿。”学民伸手就问学礼要发糕。
学礼哪里肯给,立马把手背到身后,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学民伸手就抢,学礼也不示弱,就是不给。
无奈学礼比学民小一岁,几个回合下来,发糕被抢走了,脸上也被学民抓了一把,立马几个血印子就鼓了起来。
孙玉娇在屋里听到学礼杀猪一般的哭叫声,赶紧放下抹布出来,刚好看见学民从篱笆门儿里出去。
学民掰了一口发糕塞进学武嘴里,自己拿着剩下的跑进了奶奶的院子。
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等到了江氏面前,发糕已经吃完了,江氏看到学民嘴角儿的发糕渣,还纳闷儿,二儿媳妇儿今天是咋了,给孩子弄饭那么早。
什么事情一旦反常就有问题,这不三儿媳孙玉娇找上门儿来了。
江氏脑门儿一阵儿发木,她知道只要孙玉娇一发飙绝不可能轻易结束。
“玉娇啊,小孩子争东西,打打闹闹常有的,回头我让你嫂子揍他一顿。”江氏只能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政策。
“娘您看您说的什么话?揍他就完事儿了吗?显得我跟小孩子置气似的!”
孙玉娇杏眼圆睁,柳眉倒竖,“那我成什么人了?小孩子从小不好好教育,长大了祸害的是自己的爹娘,我也是为了二嫂着想!再说了看看我们学礼的脸,抓的这么厉害,落疤怎么办?吃多少东西都补不回来的!”
江氏心道,你可把实话说出来了,不就是想讹两个钱儿吗?上次也是学民推了学礼,摔了个屁股墩,孙玉娇硬是从江氏这里讹走了一只下蛋的母鸡。
天知道这次她又得讹去点什么!
没有办法,江氏只得推到郑喜子那里,“学民啊,领着你三婶儿到你妈妈那里,让她跟你三婶好好学学怎么教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