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整整一个月,梁子文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医生认为可以判定为植物人,也就是民间常说的活死人。
孟婉莹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亲耳听了医生的判决,她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个人在医院的树下痛哭不止。
孟婉莹后悔自己没有答应梁子文,要是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哪怕有千斤的重担,至少他还是健健康康的,不像现在没有任何知觉,真的就像一个活死人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
何晓光副县长再次找孟婉莹谈了话,因为不属于工伤,县委也不能长期派人护理,只能出于人道工资照发,在联系上他的家人之前,梁子文需要有人照顾。
梁爽只有九岁,还要上学,不可能照顾好梁子文,孟婉莹想来想去,顾及不了那么多闲言碎语了,她辞掉了托儿所的保育员工作,准备找点零工,一边干活一边照顾梁子文。
春妮得知消息,直骂孟婉莹疯了,两人非亲非故,这得招惹多少风言风语,何况没了工作,全家老少吃什么?
孟婉莹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她不能扔下梁子文不管不问,毕竟除了梁爽,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别人了。
“医生说了,他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希望,之所以没有醒过来,可能是淤血压住了某个神经,日子长了只要护理的好,淤血有可能被慢慢吸收,他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孟婉莹笑着跟春妮解释。
“这你也能信?这几率也太小了!”春妮了解孟婉莹,知道劝她也没用,便给孟婉莹联系了给部队洗军服被褥的工作。
每天早晨领了需要清洗的被褥军服,两块肥皂,孟婉莹便拿去梁子文家,一边干活一边照顾梁子文,梁爽放学回来还不耽误吃饭。
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每次都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回,时间长了玉慧心里有了意见。
孟婉莹也知道孩子心里委屈,但她没有办法,她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使,久而久之,过度劳累让她的腰伤再次发作。
一开始孟婉莹买了膏药自己贴,勉强坚持着还能干活,后来腰疼越来越厉害,差点就起不来床了。
没有办法,孟婉莹只好扶着墙慢慢来到医院。
姚海山今天本来是不坐诊的,可是另一名骨科的医生突然生了病,所以他被临时通知来医院替班。
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女人,腰伤却好像五六十的老妪,让他十分吃惊。
姚海山看了看病历,孟婉莹,女,39岁。
“你年纪不大,这腰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孟婉莹苦笑了一下,把受伤的经过和这些年治病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下。
姚海山本是中医世家出身,善于针灸,当即建议孟婉莹针灸一段日子,以缓解腰痛之苦。
“这段时间你不要太劳累,尽量卧床休息,针灸只是为了缓解症状,腰伤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主要靠休息和调养。”
“大夫,可是我现在还要干活挣钱,还要照顾一个卧床的病人,我没时间休息,您给想想办法,让我赶紧好起来!”
孟婉莹恳切地说道。
“那我看不了你这个病,我看你的腰是不想要了!等着瘫在床上吧。”
姚海山气得拍起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