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吉祥是个大喇叭,没出半天的时间,整个农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事与愿违,传到最后,大家都在说公吉祥太霸道了,张倔头回家后大发雷霆,逼着公吉祥去给孟婉莹道歉,不然就跟她离婚。
公吉祥在家满地打滚,要死要活,张春山回家的路上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回来更是大发脾气,嫌弃公吉祥丢尽了他的脸。
“你给我过来!你们娘俩能不能给我省点儿心?”张瑞敏简直气的要发疯。
“我什么都没干!我跟她就是同学关系,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散布出这样的谣言!”张春山觉得自己没错,直着脖子跟张瑞敏反犟。
“你没错?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影子也不斜呢?谁就是想造谣,也没有地方造去!”张瑞敏气的吼道。
“从明天开始,你离那个闺女远点!我看你是不冤枉,你要是没那点儿意思,能天天往人家身边凑吗?人家白白受了你的牵连!你妈还没脸没皮的上人家闹去,一个个的一点儿原则没有,我的威信都让你们败光了!”
张春山不吭声了。
“上你屋反省去,今晚不准吃饭!”
张春山溜溜的回自己房间了。
“你!”张瑞敏指着公吉祥,“走!咱们一起给人家道歉去!”
公吉祥坐在地上不想动,抬眼一看张瑞敏眼珠子又瞪圆了,赶紧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带着张瑞敏朝孟婉莹家走来。
此刻,玉慧正在家里哭的死去活来,好好的就从天上掉下一口大锅来,砸的玉慧眼冒金星。
先是被老师叫去谈话,解释半天老师还是将信将疑,走到哪里同学们都指指点点,郁闷了一天,刚回到家又被母亲严厉的询问了一通。
孟婉莹盘问完玉慧,事情大致也清楚了,玉慧是压根儿没有这个意思,张春山就不一定了,关键他又有这么一个娘,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孟婉莹一时动起了带玉慧回圣城的念头。
“当当当”有人敲门,这么晚了是谁呢?不会又是公吉祥来闹事儿吧,文兰气得抓起笤箸,“她敢?!再来我就揍她!”
打开门一看还真是公吉祥,旁边站着张瑞敏,“张倔……张场长,你怎么来了?”文兰平常暗地里叫张倔头叫惯了,一时差点秃噜了嘴。
“陈文兰,你又想叫我张倔头是不是?”张瑞敏大眼珠子一瞪,文兰吓得没敢吭声,“我知道你,年年都是生产标兵、劳动模范!没想到你们是一家子。”
进得门来,张瑞敏握着孟婉莹的手,一再道歉,说自己一没管好儿子,二没管好家属,让孩子受委屈了。
孟婉莹自从来了北大荒,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干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瑞敏做了三条保证,一是要送张春山当兵去,不准他再接近玉慧,二是保证公吉祥不再来闹事,三要在全农场的会议上做自我检讨!
孟婉莹没想到这么大的领导来给她赔礼道歉,“张场长,我问过孩子了,其实这只是一个误会,孩子间可能没有想那么多,这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见张瑞敏一个劲儿的点头,孟婉莹又接着说道:“让孩子们保持距离是对的,既然没有什么瓜葛,就要防止被别人说闲话,至于在全农场的会议上做检讨,就太严重了!您没必要这样。”
张倔头眼珠子又瞪起来了,“那不行!我说到的事情必须做到,这是原则问题!”
弄得孟婉莹哭笑不得,公吉祥在张瑞敏身后拉着脸一言不发。
1964年的春天,张春山离开了北大荒,去河北当兵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