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刘军华,其实也是农场的子女,父亲在场部食堂工作,母亲在家带孩子。
刘军华比玉慧大两岁,今年二十二岁,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闲着,本来家里就她和妹妹两个孩子,母亲有时出去打点零工,日子还过得去。
没想到最近五年,母亲连着生了三个弟弟,家里吃饭的嘴多,就快揭不开锅了。
刘军华不想吃苦,不然早就去下面的分场工作了,她妹妹比她小四岁,年初就去了三分场。
刘军华生来说话三分嗲,成天娇滴滴的,她爹刘胖子架不住她撒娇,亲自去求了人武部的战友,这才托关系把她安置到了良种站,一开始她嫌离家远,后来听说工作清闲才不情不愿的来了。
宿舍里原本是住着六个姑娘,一张大炕,挤在一起,今年陆续有一个调走了,两个结婚了,站里给她们各分了两间房子作为新房。
所以刘军华来的时候,宿舍里只有玉慧、胖丫和郑明明三个姑娘。
晚上睡觉的时候,刘军华嫌靠近门口有凉风,抢着占据了最里面的地方,那里原本是属于胖丫的,她来得最早,而且有风湿,不能受凉。
胖丫气得和刘军华吵了起来,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谁不是从最外面慢慢靠到里面的。
刘军华才不管那一套,赖在里面就是不起来,胖丫用手去拽她,还没碰着她,她便尖着嗓子哭了起来,说胖丫欺负她一个新来的,真是颠倒黑白,把胖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玉慧实在看不下去,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胖丫,睡到最外面去了。
冬天的夜晚,寒风呼呼的从门缝刮进来,玉慧冻得头冰凉,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后来实在是受不了,就戴上了帽子睡觉。
胖丫和郑明明都不理刘军华,刘军华实在没趣,觉得玉慧性格温和,便有事没事和她说话。
玉慧虽然嫌弃她自私娇气,但又觉得孤立新来的同志有些不好,还是以团结为重,从来没有冷落过刘军华。
刘军华虽然一身毛病,但有一样优点,谁也比不了,那就是字写的特别漂亮。
才来没几个月,玉慧便发现刘军华书信来往频繁,有时她懒得出门,还托玉慧在寄到单位的邮件中,找到她的信带回宿舍。
玉慧从小受孟婉莹的教育,不要随意打听别人的私事,所以就算知道刘军华通信频繁,她也从来不问刘军华到底和谁通信。
刘军华是一有好事就憋不住的人,“陈玉慧,你也不问问我和谁通信!”
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憋不住了,主动和玉慧谈起了自己的私事。
“我爸的熟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其实我也没见过他,他现在正在当兵,我就是和他先通信了解来着。”
玉慧笑了笑,“那是好事啊!”
“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谁?”刘军华憋不住想说。
“不想。”玉慧说的是实话,不认识的人,又和自己没关系,干嘛想知道呢?
刘军华讨了个没趣儿,“算了,我告诉你吧,他就是……”
“刘玉慧!站长让你去趟场部,领点资料!车就在外面,赶紧出来!”郑明明在外面喊道。
“来啦!”玉慧心里一阵高兴,本来这个礼拜天她是不打算回家的,路远不好搭车,所以才有空和刘军华在宿舍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