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归吐了个烟圈,不满道,“一点都不捧场。”
“你真是个很棒的医生。”安久从善如流。
莫思归翻了个白眼,“我今晚开始给姨母用药,那小东西太滑头了,若是它醒着,累死我也捉不到。大约五六天吧,五六天它就会失去意识,当然,姨母也会失去意识。”
他说着,朝安久抬了抬手。
安久只好主动过去把手腕递上。
莫思归把了会儿脉,蹙眉抬手捏了捏她的肩膀,“精神力被阻?”
“嗯。”安久点头。
莫思归拿烟杆敲了敲她的脑袋,气急败坏的道,“你到底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知会一声!”
“我觉得它在里面,我身上的伤口愈合更快。”安久道。
一部分的精神力受到阻碍,使得她身上遭受自身精神力冲击的机会减少,再加上顾惊鸿的心头血炼制成的丸药,短短几个时辰,经络上的伤势恢复了七成,也算是因祸得福。
“你知道有些人为什么会疯?有些就是因为头脑经络不畅,此法不可常用,两日后我便将针取出。”莫思归忍不住又敲她,“若是有这么好用,老子会想不到?”
烟杆上有药灰落下,安久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你在干什么?”
“种花。”莫思归从小月身上下来,垂了捶腰,叹道,“累啊!”
安久眯眼,“有这么累?”
累的明明是两只老虎吧!一只驮着他,一只在奋力刨坑,不过看大久的样子,好像很是兴奋,在两人说话的空档,它已经刨出去十几丈,但可惜的是,它刨完之后没有等莫思归往里头丢种子又给埋上了。
“真傻。”安久评价道。
莫思归乐呵呵的告诉她,“你有所不知,用了这个追踪散,老虎与被追踪之人多多少少会有几分相似,所以你看,大久和小月的性子截然不同。”
“这种幼稚的打击报复,我不会放在心上。”安久淡淡道。
莫思归扯开装花种的兜,“这么小的粒子,一粒一粒放很累的!你来帮我。”
“不帮!”安久果断拒绝。
“你办事利索,你不帮我,我种到明年也种不好!”莫思归苦着脸道。
安久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伸手把花籽接过来。
莫思归顿时笑得春花烂漫,“快快快,大久都已经刨到那边了。”他伸手抓了几粒,“我把这边的补上。”
“好。”安久大步过去。
大久看见安久拎着花籽过来,更加兴奋,刨坑更卖力。
夕阳西坠,夜幕中点亮星星,一人一虎环岛种了一大半,莫思归才带着小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你们真快。”
安久做事一贯很认真执着,她低着头一边往坑里丢花籽,一边好奇的问,“你用什么办法让大久听话刨坑?”
“它啊有藏东西的习惯,我就告诉它,这些花籽都是它的,但是每天只能吃一粒。”莫思归道。
安久看着还在傻乎乎刨坑的大久,“它能听懂?”
“老虎自然是听不懂人话,不过我自有办法让它明白我的意思。”莫思归道。
“万一它明天真的来刨花籽吃,岂不是白种?”安久可不相信一只老虎能忍得住,说不定今晚就全部都刨出来吃掉了。
莫思归看着大久忙忙碌碌的背影,凑近她小声道,“这花籽只要挨着水边种,一夜就可以芽,此花只有花心和种子有毒,整株无毒,大久不会吃的,哈哈。”
“你真下作。”安久鄙视他,“连老虎都骗。”
“非也。”莫思归甩开折扇,“老子这是智慧。”
“嗤。”安久把整包花籽丢在他怀里,“我回去练功,你自己好好种吧!”
“喂!半途而废不是你的作风啊!”莫思归喊道。
安久背着她束起一根中指,大步离去。
“何意呢……”莫思归自己束起中指看了看,嘀咕道,“反正不是什么好意思!”
说罢,叼起烟嘴,点上火之后继续种花。
布防之事,宜早不宜迟,楚定江给的这种花籽最毒的部分是种子,单株的毒性不强,人就算误食短时间内也不会致命,但是此花有个特性,临水而生的时候,花蕊中会释放出毒气,让人头脑昏沉产生幻觉,让人在梦中死去,倘若大片大片的花朵聚集在一起,毒性更加恐怖。
它有个好听的名字——梦之华。
此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毒气盘踞在花朵附近,并不会四处乱飘,就算被风吹散几丝到远处,很快也会失去毒性。
不得不说,楚定江思虑甚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