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辆公车过来,里边空空如也,司机还下来打了个卡。杜翰文才意识到,原来这是终点站啊,那飞机上其他那些人呢,天堂也玩分流?
“孝连,刚退伍啊?”司机并没急着上车,看着杜翰文问着。
“哈?”杜翰文疑惑了不到一秒钟就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叫谁的名字,那是台语少年的意思。退伍?什么情况,对了,为什么自己穿着一身绿色作训服。
“我在金门守了八年,现在还不是开公车。年轻人,多读书好。”司机感叹完,一只脚踏上车,扭头问还坐在凳子上的杜翰文,“你要去台北吗?下班车要等半个小时。”
杜翰文下意识摇摇头,看着公交车缓缓离去,喃喃自语,我想回家。
这特么不是天堂,是台北吧。杜翰文凑在公交车牌前,研究着地名。有一些自己很熟悉的名词出现,比如八德路,也比如红色箭头指示的现在所在地,景美女子中学。原来自己可以不用降落,也可以到台北的啊。杜翰文看看蓝天,出时候是九月,已经秋高气爽起来,而这会知了还叫的起劲,在阳光下站一会,汗都细密出了一层。明显还是夏季的感觉,难道穿越了?
挠挠头,我靠,这不是我吧。板寸不说,脑袋比例也不是那么熟悉。再看看手,呦,手指倒是挺修长的,自己要能长这样,应该从小就练钢琴了吧。身高似乎也不对了,或者是站牌矮了,不然为什么自己要低头看呢。
一阵歌声打断了杜翰文的思绪,吸引着漫无目的的男人觅声而去。
“骊歌初动,离情辘辘,惊惜韶光匆促。毋忘所训,谨遵所嘱,从今知行弥笃…”少女们合唱骊歌的悠扬乐声远远传来,仿佛带着不远处景美溪的祝福,沁人肺腑,忍不住让人想要驻足倾听。
不过即便真的想侧耳倾听,也不会有人停下忙碌的脚步,除去奔波生计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站在景美女中旁边听小姑娘们唱毕业歌,是得需要一些厚脸皮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行人们看着铁篱笆旁那个认真呆的年轻人,就觉得好笑,恶意的揣测,一定是在毕业典礼这天,想要跟心中喜欢女孩表白的小混混。
景美女中的姑娘怎么会跟街边小混混搅和到一起,必然是一段不受祝福的恋情。天地良心,杜翰文如果能看到路过行人的眼神,心里肯定冤屈致死。谈恋爱这种事,对于现在失了魂一样的自己,有什么意义?何况哥还穿着作训服呢,看不出是退伍军人吗。
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和尚头,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刚才现的退役证明和身份证,如果不是还有这两样东西,可能自己需要问一句程龙大哥的电影名了,我是谁?真是苦恼啊,碰上莫名其妙的灵魂穿越不说,也没继承一点现在这小子的记忆。除了现名字一样以外,没其他一点贡献。
根本不是自己嘛,家在哪,父母是谁,自己是干嘛的。好在作为一个上辈子混的还不错的培训师,经历过冷场,笑场,千人演讲,神经早已磨砺的钢筋般坚硬。虽然面对未知还有些不知所措,但还不至于崩溃到跳楼证明一下自己是不是还能魂穿回去。没错,杜翰文穿越到现在还不过一个小时而已,就已经有些期待能不能回去了。
毕业歌唱的蛮好听的嘛,找不到出路,杜翰文决定选择性遗忘这件事。听听歌,看看十七八岁的少女,心情像是雨过天晴一般。远处主席台横幅上一行大字让晴朗的心境仿佛又挂起了一轮红日。好像毕业典礼这种事情,自己从来没参过的样子。没记错的话,那还是小学时期的事情。大学早早就工作了,毕业证都是同学帮忙领的。说起来也是挺遗憾,要自己也能参加一次这样的毕业典礼,应该会很认真的参与吧。
民国八十七年景美女中毕业典礼,扫过的视线又重新聚焦在横幅上。虽然看着退役证明和身份证,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到了哪里,但如此笃定的确信自己是魂穿到了一九九八年的宝岛,真是看到这条横幅才说服了自己。
脑袋里满是浆糊的同时,毕业歌大合唱已经落下帷幕,领唱的女生也走下主席台。仪仗队敲着军鼓,吹起小号,跟着领头女生指挥杖的节奏,踏着步,全体跟在领唱女生后边向队伍后列走去。不出意外接下来就应该是优秀毕业生讲话,颁奖项,校长寄语,这一套玩意全世界都通用。-----------------------------------------其他啥也不说,收藏,推荐点起来了,书友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