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偷盗,我就是摘了几朵花,你吓唬不了我的,我才不信你的话呢。”李包氏色厉内荏地道。
李包氏再没脑子,这点常识还有的。去衣,那就脱掉裤子。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脱掉裤子打板子。李包氏想想,都觉得要羞死了。
“偷盗是大罪,可不是小事。依照大祁律,需去衣受杖五十下。包姨,你知道什么是去衣吗?”许俏君挑眉问道。
“啾,不过是摘了几朵花,就报官抓人,你以为衙门是你开的,官老爷才不会管这等小事呢。”李包氏有恃无恐地道。
“包姨,不问自取,是为贼也。我可以报官抓你的。”许俏君看着地上散落花瓣,心疼不已,若李包氏真得有病,需要白桃花入药,她不会吝啬,那怕把一树的花都摘去也没关系,命比花重要。可若是存了别的心思,来祸害她的桃花,就别怪她不讲情面。再者要是姑息了这次,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馥园摘花,馥园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你你要做什么?”李包氏急声问道。桃树不算太高,但李包氏是妇道人家,不会爬树,为了摘桃花,特地搬了把高脚凳来。
许俏君早就料到她在撒谎,眸光一转,把放在树下的那张高脚凳搬开。
李包氏随口扯谎,以为能哄过许俏君,没想到许俏君会追问,她又不是有急智的人,这谎就圆不回来,张了张嘴,吱吱唔唔说不出是什么病。
“不知道包姨生的是什么病啊?需要用白桃花入药?”许俏君知道白桃花是能入药的,但李包氏红光满脸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人?
李包氏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是这样的,我生病了,大夫说要用白桃花入药,我就来摘点。”
“包姨,谁让你上树摘花的?”许俏君冷着脸问道。
“哎呀,是俏儿啊,这么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李包氏居高临下地看着许俏君。
许俏君拔脚朝园子跑去,跑近了,看清人那树上的人是李包氏,不悦地问道:“包姨,你在做什么?”
有人偷摘桃花!她担心的事终于生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许俏君离馥园还有一段距离,就现园里有人,准确来说,那人在那棵开满洁白桃花的树上。
白桃素雅,红桃绚丽。重重叠叠,一团团、一簇簇,在明媚的春光里,开得灿烂,美得醉人。因桃树还没长结实,许俏君并没有剪枝出去卖,不过为谢昨日李雩泽送画,还是决定去剪两枝给他插瓶。
去年寒冬持续的时间长,今年春意来得晚,不过现在已回暖,三月是桃花吐芳的时节,馥园种的是两株供观赏的碧桃花。碧桃花的花形和颜色多变,园中这两棵,一棵是单瓣的白桃,一棵重单瓣的红桃。
馥园如今种得不全是野花,还种了杜鹃、玫瑰、茉莉、蔷薇等花卉。三月初,许俏君去百卉园买来的花苗,短短十几日,花苗已然全部成活,虽然是幼苗没有开花,但是那嫩嫩的绿叶,看着也喜人。
吃过早饭,许伊儿带着许宝儿,在家绣嫁妆;许佳儿扛着锄头,背着背篓去了菜地;许俏君给种在家中的牡丹、山茶和兰花浇了水后,拿着剪刀,提着竹篮去了馥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