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君斜了他一眼。
“叨扰许叔了。”唐蓟礼挑眉笑道。
许俏君嗔道:“爹爹,我们这乡……”
花买了,两人要走,许顺成见时近正午,客气地留两人在家吃饭。
凌秉绶从荷包里掏出银子,递给许顺成,冲站在外面的两个小厮道:“进来把花搬到车上去。”
“价格合理。”唐蓟礼斜了凌秉绶一眼,“数钱吧。”
“两盆花,十两银子。”许俏君卖的比百卉园的要便宜。
“许姑娘,这两盆花,怎么卖?”唐蓟礼问道。
“是吗?我看看。”凌秉绶走过去一看,“是挺不错,叶子边上还有金边呢,这个我知道,这叫金边瑞香,买了吧。”
唐蓟礼走到瑞香前,凑近闻了闻花香,“瑞香花,花中瑞,或如玛瑙之殷红,或如玉雪之姿容。或含浅绛和深紫,细蕤叠萼芬玲珑。这两盆瑞香花,姿态优美,婆娑丰满,曲伸自然,枝叶整齐碧绿,花开似锦,香味浓郁。”
许俏君见他这般好说话,笑笑道:“牡丹虽是花中王,艳压群芳,但是瑞香也不错呀,是花中祥瑞,天下仰清芬。”
唐蓟礼眯了眯眼,“啪”地一声打开折扇,轻扇了两下,叹气道:“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挑别的花买了。”
“是的。”许俏君不否认。这盆红牡丹,又名状元红,送给一个即将参加科举的人,是个好的兆头。
“送给谁?”唐蓟礼眸光微闪,“李雩泽吗?”
“花没有卖出去,我是留着送人。”许俏君道。
“这花是什么时候卖出去的?刚才许叔可没说这盆牡丹卖出去了,怎么这么快花就有主了?”唐蓟礼看着许俏君,笑问道。
许俏君道:“花没有问题,不过这花已经有主了。”
“为何不卖?”唐蓟礼走过去,“难道这花有什么问题?”
许俏君一怔,笑道:“不好意思,唐公子,红牡丹不卖。”
“我看上了那一盆。”唐蓟礼转身,指着红牡丹道。
许俏君问道:“不知道唐公子和凌公子看上了哪盆花?”
“俏儿,两位公子是来买花的。”许顺成笑道。
“小丫头,你回来了。”凌秉绶笑道。
“许姑娘。”唐蓟礼放下小水壶,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许俏君,微微一笑。
说话间,许俏君回来了,见人已进了南屋,微皱了皱眉,走了进去,“爹爹,唐公子,凌公子。”
他没见过这么精致雅趣的盆景,不知许俏儿是从哪里买来的?
唐蓟礼拿起搁在桌上的小水壶,往水车上注水,水车缓缓地转动,水沿着水道,缓缓流动,从山石之间流淌了下去,形成一片小小的水幕,水落在下面的湖中,水花轻溅,润湿了旁边的苔藓和那两株细草。
唐蓟礼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盆景。观盆景的布置,就可见制作盆景之人的心思巧妙,方寸之间,有起伏的山丘、有水波荡漾的湖泊、有散清香的小花、有秀美潇洒的翠竹,还有一架精巧的小水车。
若说造园是将大自然的千山万水缩小在庭院中,那么盆景就是将景物进一步浓缩,置于小小的盆钵之中,在咫尺之内瞻万里之遥,方寸之中辨千寻之峻。闲暇之余,不出室门,就可领略山水之间的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