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你当然不会踢飞我,但是我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触怒你?到时候你一脚踢过来,我半条命就没了。”许俏君说了实话,也就豁出去了,振振有词地道。
“俏儿姑娘打算怎么触怒我?”萧河好奇地问道。像屠粉彩一样吵着要嫁给他?以她的脸皮和脑子,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不过就算她做了这事,他也不会一脚踢飞她的。
“我……”许俏君语结。
萧河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唇角微微上翘,有点期待她的答案。他却没深想,要是许俏君说要嫁给他,他要怎么回答?是娶还是不娶?
许俏君眸光转了转,吐出一口气,道:“我没打算要触怒你,但是谁知道,万一,有可能我做了某些事,虽然我不是存心,但是你觉得我是故意要触怒你,然后,这事个谁又说得清呢。”
“俏儿姑娘觉得我是那种是非不分,喜怒无常之人?”萧河问道。
“没有,我没有觉得你是这种人。”许俏君连忙否认。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萧河挑眉问道。
许俏君紧张地舔了舔嘴角,道:“你是,你是好人。”
“既然我是好人,你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许俏君无言以对。她总不能说,她只是嘴上说他是好人,内心还是觉得他是坏人。
萧河拿过她手中的碗,朝门口走去,拉开门,回头道:“俏儿姑娘,有句话叫着世上本无事。”
言罢,他走了出去,并掩上了门。
世上本无事的后一句是庸人自扰之,许俏君大怒,冲着门嚷道:“你才是庸人呢。”
屋外,萧河莞尔一笑。
虽然许俏君说萧河才是庸人,静下心来仔细一想,的确是她庸人自扰。先,她不会像屠粉彩那么花痴,纠缠萧河要嫁给他;其次,和萧河相处这么久,除了踢飞屠粉彩那一次,他从未有其他暴戾行径,证明他不是随随便便就出脚的人。
被萧河这么一打岔,许俏君因卖不出花卉的闷气没了多少,从南屋走了出去。屋里水气太重,花受得了,她受不了。而且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她睡觉时踢了被子,受了寒,鼻子塞得厉害,已有感冒初期的症状,还是赶紧去堂屋烤火。
许俏君一进门,许宝儿高兴地道:“三姐,三姐讲故事,讲故事。”
许俏君往铺着棉垫子的木椅上一坐,“宝儿,三姐喉咙痛,讲不了故事,宝儿讲故事给三姐听好不好?”
“好。”许宝儿高兴地应了。
“哈啾”许俏君鼻子痒,打了个喷嚏。
“要不要请赵郎中给你看看啊?就要过年了,别搞得病怏怏的,惹晦气。”鲁春娇眼皮也没抬,剥着手中的花生,冷淡地问道。
许光远和萧河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了,这哪是一个当娘该说的话?
“不用,喝了姜汤已经好多了。”许俏君语气同样冷淡,连眼角余光都不往鲁春娇那边瞟。
许佳儿用手背去探许俏君的额头,“头不烫。”
许俏君笑了笑,“我没事,就是鼻子堵到了,中午秀云姐熬碗葱姜糯米粥给我吃。吃完,我去被子里捂身汗就好了。”
“真要很不舒服,二姐去帮你找赵郎中。”许佳儿皱眉道。
“不用了二姐,我们听宝儿讲故事吧。”许俏君对喝中药,敬谢不敏。
“宝儿讲故事了。”许宝儿很高兴又有机会向大家显摆。他讲的故事,自然是先前许俏君讲给他听的三子小猪盖房子,“有一只胖胖的母猪,生了三只小猪,给它们取名字叫小黑猪、小白猪,还有一个叫小花猪。有一天,小猪长大了,离开母亲到外面去学本领……”
冬天乡下地方原本就没什么好玩的,现在又逢国丧,连出去窜门闲聊都不行。皇后殡天了,还敢到处走动说笑,那是大不敬,只能窝在家里烤火。
许顺成有事出去了,许家母女的关系不融洽,萧河、许光远和刘秀云三人,又不是多言的人,大家干坐着烤火也是很无聊的,边剥栗子花生,边听许宝儿讲故事,也能从中得到一点乐趣。
等许宝儿讲完这个故事后,许俏君拍着巴掌给他鼓励,“宝儿讲得真好,再讲一个。”
许宝儿兴致勃勃地又讲了起来,“从前,有个老渔夫,他和妻子住在海边的一个破旧的房子里,老渔夫每天都去海边钓鱼……”
刘秀云听到一半,起身去灶房熬粥。
正午时,一家人吃饭,许俏君喝了一大碗粥,爬床上去躺着捂汗。原想一觉睡醒,这感冒的症状应该会消失了,可没想到,头更重了,两个鼻孔都塞住了,她彻底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