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公子。”许俏君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进去搬花吧。”
“不急,在下还有种花的事,要向许叔和俏儿姑娘讨教。”隋季儒凝眸看着许俏君,薄唇上扬,笑得儒雅得体。
“隋公子太客气,这讨教二字,可不敢担,你有什么想问的,请尽管问。”许顺成笑道。
“在下喜爱兰花,却不知如何才能养好兰花,询问多人,说法不一。年初,在下偶得一盆绿瑛,半月过后,它就叶落花凋,让在下心痛不已。所以在下想知道,养兰该注意些什么?还请许叔和俏儿姑娘不吝赐教。”隋季儒彬彬有礼地措词道。
“兰花娇贵,养得不好,容易烂根枯死。兰花放置的场所十分的重要,兰花畏久晒,要注意蔽阴。还要……”许顺成虽从许俏君那里知道一些养植兰花的知识,但是记得不太清,“俏儿啊,还是你跟隋公子说说吧。”
许佳儿送来了茶水,放在小木桌上,把许宝儿带走。
“兰花春夏两季放在露地,夏季放在露地的荫蔽处,冬天放在室内。室外放四周空旷,空气湿润的地方。室内要有充足的光线,最好朝南。兰盆要放在木架或者桌子上,不能直接放在地上。夏秋两季在日落后浇水,冬春两季在日出前浇水。”许俏君被隋季儒直视的目光,看的略有些不自在。看着说话的人,表示认真聆听,也是一种尊重,许俏君也不能训斥他的目光太过放肆,只得微微侧身,避开他直视的目光,“只要记住兰花喜阳恶热,喜雨恶湿,喜遮恶密,喜风恶雪,喜土畏厚,喜肥畏浊,喜人畏虫等特点,就能养好兰花。”
隋季儒见她不自在,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笑道:“听俏儿姑娘这么说,要种好兰花,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未免珍贵的兰花,因在下养护不得当而枯萎而死,以后在下会多来向俏儿姑娘请教如何种植兰花的。”
“若买花的人都知道如何种植花卉,那卖花的人可就没有活路了。”许俏君不喜欢他看人的目光,不想和他继续谈论种花的注意事项。
隋季儒听到这么直白拒绝的话,不以为然,觉得她是为生活所迫,忧心日后卖不出花,才不愿告诉他这个买家如何种花,笑道:“俏儿姑娘多虑了,买花之人甚多,却不是人人都有在下这份爱花惜花之心,为了把花养好,四处打听如何种养的。”
“隋公子是有心人。”许顺成笑赞道。
许俏君不置可否。
“在下喜欢不仅仅是兰花,只要是美丽的花儿,都会买回去好好的观赏爱护珍藏的。”隋季儒看着许俏君,笑得意味深长。
许俏君虽然觉得他的眼神过于热切,但是这话听起来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也就没有贸然去怀疑他话有别意。
“还请俏儿姑娘告知在下如何种养菊花?”隋季儒有礼地道。
“隋公子买的是秋菊,秋菊喜凉爽,较耐寒,喜阳光充足,耐干旱,忌水湿。冬季三四天中午浇一次水,四五月在上午七、”许俏君顿了顿,改口,“上午辰时浇水,七八月早晚各浇一次水,九十月是赏花期,保持一定湿度不受涝即可。”
隋季儒轻摇了摇折扇,果然是种花高手,不但对如何种养兰花知之甚详,种养菊花也能说得头头是道,目光一闪,接着问道:“山茶花又该如何种养?”
许俏君微蹙眉尖,这人是打算把百花都问齐了?“隋公子没有买山茶花。”
“在下已经说过,只要是美丽的花,在下都喜欢,过些时日,就到山茶的花期,在下一定会来向俏儿姑娘多买几盆山茶花的。”隋季儒笑道。
“俏儿,隋公子想听,你就说说吧。”许顺成为以后的生意着想,不想得罪这个远到而来的买家。
许俏君轻吐了口气,简单扼要地道:“山茶喜温暖湿润,畏寒畏热畏风,不耐肥。”
“俏儿姑娘还没告诉在下,如何给山茶浇水?”隋季儒不允许她就这么一句话打他,追问道。
“给山茶浇水最好用储存的雨水,浇水时坚持,壮苗多浇水,弱苗少浇水。”许俏君惦记着后院的花,不耐烦和他继续说下去。
隋季儒收拢折扇,勾唇一笑,要夺取芳心,不能急,适得其反就不好了,慢慢来,才有趣,“听了俏儿姑娘的话,在下茅塞顿开。果真是赏花,种花难。以后在下会常来常往,叨扰之处,还请许叔和俏儿姑娘见谅。”
“是我们该多谢隋公子才对。”许顺成笑道。
许俏君撇撇嘴,来光顾生意,是该多谢他,可是这么啰哩叭嗦,问东问西的,就不想多谢他了。更让许俏君觉得郁闷的是,许顺成又留他吃午饭。买花吃一顿,拿花又吃一顿,这笔生意做得太亏本了,早知这样,就该多收他十几二十两银子。
吃完午饭,隋季儒没有多留,让地菍把花搬上车,绝尘而去。
隋季儒走后,许俏君没有马上回房歇午觉,拿着碎菜碎谷子去了李家,李许氏和赵玲玲去了京城,最不放心的就是家里这十几只鸡。
许俏君喂了鸡,从窝里把蛋捡出来放好,出来锁上门,就看到李小满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她一不小心,就被搁在路边的大石礅子给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扶住大石礅子,就势坐下。
许俏君走过去,关心地问道:“小满姐,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