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是开店做生意的人,察颜观色那是本能,看许俏君的脸色,就知道不可能没事,“俏儿,回店里去吧。”
许俏君跟着老板娘往店里走去,在不远外的一棵树旁,有双幽深的眼睛凝视着她的背影。一阵风轻轻吹过,扬起了他浅青色的衣角。
回到店子里,老板娘让人泡了壶茶过来,拉着许俏君在角落边的桌子坐下,道:“俏儿,我们认识也有好些年了,我还是你大姐的师父,我呢就不外道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您请说。”许俏君挺了挺腰,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老板娘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开门见山地问道:“俏儿,你刚跑出去,可是看到什么人了”
许俏君眸光闪了闪,道:“我看到一个很久不曾见到的人。”
“是谁”老板娘问道。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追出去,是有一句话想问问他。”许俏君心里憋着事,一直找不到人说,老板娘这一问,她突然有了说的。
老板娘看着她的眼睛,道:“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那就没有必要问这句话了。”
“老板娘说得对,是没有必要问。”许俏君笑,问出来的答案,又能怎么样呢“我不会钻牛角尖的,老板娘不用担心。”
“你一直是个聪明又通透的孩子。”老板娘见她眸中那抹深沉淡了下去,微微笑道。
“谢谢老板娘的夸奖。”许俏君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许俏君在汪家老店一直呆到酉时初刻,帮着上了一桌菜,才等到许顺成,埋怨地道:“爹爹,您去见谁了怎么去了这么久现在出城,回到家里就很晚了。”
“今天不回去,吃了饭,去你四叔家。”许顺成笑道。
“爹爹,您路上捡到银子了”许俏君见他满脸喜色,笑问道。
许顺成笑而不语,点了三道菜,“行了,快吃饭吧,吃完饭好去你四叔家。”
许俏君眸光转了转,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也就不问了,端碗吃饭。
吃完饭,父女俩去了许晓成家。
第二天,许俏君以为许顺成一早就带她回去了,可是没有,他和许晓成带着她去了西边的奴市。
许晓成虽然不做这种生意,但是也认得好几个做这生意的人,带两人找到其中一个,笑问道:“麻子老哥,你那里可有老实本份,又会煮菜做饭的婆子”
“许老弟,我那里都是老实本份,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要买几个啊”麻子笑问道。
“不是我买,是我家小侄女要买。”许晓成笑道。
许俏君讶然,她何时说要买奴仆了等等,刚才她四叔说是要买会煮菜做饭的婆子。许俏君笑了,原来这就是她二姐说的好法子。与其让她学着煮菜做饭,还不如买婆子来煮来得快捷方便,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麻子把三人带进屋里,请他们坐下后,让手下上了茶水叫手下把带来了五个婆子。说是婆子,其实年纪都不算大,最大的那个刚四十,最小的三十出头,都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
“俏儿,你去挑。”许顺成道。
许俏君嘟嘴,她哪知道怎么挑啊想了一下,问道:“你们都会煮什么菜啊”
“奴会煮”
五个人同时开口。
“停。”许俏君大喊一声,“你们一个一个说,从你开始。”许俏君指着最左边的那个婆子。
“奴会煮江米酿鸭子、芙蓉炒蛋,锅烧鲇鱼,炒三鲜”这婆子报了一大串菜名。
许俏君撇了撇嘴,有这么好的厨艺,就算去不了酒楼帮厨,也能自己开家小店维持生计吧,吹牛皮不打草稿。
第二个婆子和第三个婆子也报了一长串的菜名,菜名不可避免的重复了许多。
第四个婆子很老实地道:“奴只会几道家常菜,奴最擅长的是煲汤。”
第五个婆子也很老实,“奴也只会做几道家常菜,奴最擅长做的是面点。”
许俏君唇角轻扬,“你们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五个婆子把双手伸了出来。
许俏君一一看了过去,这五个婆子都没留指甲,第四个婆子和第五个婆子的手比较干净,另外三个的指甲缝里带着泥垢,而且也只有她们俩的手上,能看到细小的刀痕。
“你们都叫什么名”许俏君问道。
“奴姓魏,夫家姓陈。”
“奴姓牛,夫家姓朱。”
“奴姓方,夫家姓李。”
“奴姓郭,无子被休。”
“奴姓陈,夫家姓何。”
“爹爹,就要她们俩个吧。”许俏君指着郭姓婆子和陈姓婆子道。
两个婆子眼中一亮,屈膝行礼,“谢谢姑娘。”
另外三个婆子满脸失望,明明她们更会煮菜,这位姑娘为什么不买她们
“麻子哥,这两个婆子怎么卖你可不要坐地起价啊。”许晓成问道。
“许老弟你这话说得不厚道,我麻子是那种为了钱财,不顾兄弟情义的人吗”麻子瞪他一眼道。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改天我请哥哥喝茶赔罪。”许晓成笑道。
“这两个婆子,小侄女看中了,就四两银子一个。”麻子笑道。
这价钱没有要高,许顺成掏出钱袋准备数钱。许晓成道:“麻子哥,还要买几个力气大点的丫头。”
许顺成以为许晓成要买回去伺候周莲莲,也没在意。
麻子抬了抬手,他的手下,把另个三个婆子带了下去,从里面带出十来个女孩子,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八岁。
“俏儿,去挑吧。”许晓成笑道。
“四叔,我要的人,我已经挑好了。”许俏君指了指老实站在旁边的婆子。
“婆子是在家里做粗活的,买两小丫头跟着你身边伺候。”许晓成笑道。
“不用了四叔,我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姑娘,不需要小丫头跟在身边伺候。”许俏君笑道。
“四叔说需要就需要,你去挑五六个好的出来,钱四叔出。”许晓成财大气粗地道。
许俏君笑,“四叔你财了啊”
“没财,送个小丫头给我家侄女,四叔还是送得起的。”许晓成笑道。
许俏君听他这么说,只得去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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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记是周六了,睡午觉时,闹钟没闹,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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