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兴趣盎然地看着,没有劝架,男人们大多出去打短工了,女人们在家闲得无聊,有戏不看白不看。
“别吵了。”许俏君高声喝道。
鲁春娇和许王氏同时住了口,同时看向她。
“你出来打牌是为开心的,既然打牌打得不开心,以后就不要打了。陈婶,郭婶,扶三太太回去。”许俏君对鲁春娇没多少耐心,也不愿她在这里继续丢脸,快刀斩乱麻地想要解决问题,带她离开。
鲁春娇不等陈郭两人上前扶她,爬了起来,一个箭步窜到许俏君面前,就甩了她一巴掌,骂道:“你这没大没小、吃里扒外的混账丫头,我出门打牌你敢拦着,我打死你这……”
“娘,你不可理喻。”许宝儿刚刚赶到,就看到鲁春娇打许俏君,冲上前去,将鲁春娇推开。
围观的人都呆愣住了,鲁春娇是不是疯了?莫明其妙怎么就打起女儿来了?
许俏君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给打得愣住了,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鲁氏,你要打死谁?”李许氏气喘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许宝儿刚去李家还书,在李家边吃花生糖,边说笑话给李许氏和赵玲玲听,小豆子跑来了,把鲁春娇打架的事一说,他和李许氏婆媳就一起赶了过来。
赵玲玲没理鲁春娇,拉着许俏君看她的脸,看到脸上那清晰的掌印,倒吸了口冷气,扭头道:“三表弟妹,俏儿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仇人,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打她?”
“你们两个把她拖回去,佳儿,去山上把你爷爷奶奶请下来,许家要不起这种不慈的妇人。”李许氏去了趟京城,长了几分见识,知道晚辈要孝,长辈要慈。
“姑姑,我是她娘,她说错话,我打她一巴掌,是在教她做人的道理,您把爹娘请来,我也这么说。”鲁春娇振振有词地辩驳道。
陈婶和郭婶上前去一人架住鲁春娇一条胳膊。鲁春娇甩了两下,没甩开,只得被她们架着走。
“俏儿乖,跟表伯娘回去上药。”赵玲玲牵起许俏君的手。
“宝儿,陪你三姐回去,我去找爷爷奶奶。”许佳儿嘱咐了一句,就往山上跑。
许宝儿上前牵起许俏君的另一只手。
“哎哎哎,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鲁氏打伤我了,我要看大夫,我要抓药。”许王氏在后面嚷嚷道。
许俏君头也不回地道:“你赢了一两银子,够看大夫抓药了。赌注下这么大,你就不怕官衙知道,告你一个私设赌摊之罪吗?这罪名可不清,你不怕坐牢,就继续嚷。”
许王氏噤了声。
许俏君等人回到家里,被绑在椅子上的鲁春娇大声叫嚣,说娘教女儿天经地义之类的话。众人都不理会她,任她喊。
鲁春娇喊了一会,口干舌燥地道:“陈氏,去泡杯蜂蜜水来给我润喉咙。”
“不用给她泡,润好了喉咙,她又要吵,喉咙哑得更好,大家清静。”李许氏没好气地道。
鲁春娇不敢出声了。
半个多时辰后,许茂才和许刘氏被许佳儿请下山来了,许元成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在路上,许佳儿把情况给两人说了一下。许刘氏气得直打跌,家里眼看越过越红火,这蠢货怎么越来越不消停呢?鲁父鲁母已亡故,鲁春娇又生了三女一子,不能休回鲁家去,要拿这蠢货这么办?许刘氏想到这里,头痛的厉害。
许刘氏进来,查看了一下许俏君的脸,上前去给了鲁春娇一巴掌,气愤地骂道:“鲁春娇,你长本事了,不但打牌赌钱,和同宗同族的嫂子打架,还打女儿出气,世上这么多人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舅母,别生气,这事我们要好好商议商议。”赵玲玲扶住许刘氏道。
“二弟,我们到里面说话。”李许氏道。
许茂才点点头,几人就去堂屋,关上门商议去了。
许佳儿问道:“三妹,姑奶奶和大伯娘要和爷爷奶奶商议什么?”
许俏君摇摇头,她不知道他们要商议什么。
许宝儿凑到关着的门边,偷听里面的动静,表情变得凝重,走到两个姐姐面前,看了眼鲁春娇,小声道:“表伯娘要爷爷把娘送去庵堂,让她在里面修心养性。”
许佳儿和许俏君愕然,这种处置方法,前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