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真是好兴致,跑到这个低等星球来度假,可让我找了好些年。”男人特有的低沉沙哑嗓音响起。
易蒙蒙心头一颤,两眼很快就失了神。
这个声音,好熟悉。
在她每天的梦里,在烟雾缭绕的山顶上,在拍卖声此起彼伏的会所里……
一身黑色的男人从角落里站起,捏得变形的金属球,冷厉嘶哑的声音。
‘私生子,没有存在的必要。’
……
‘任务已经结束了,是支付报酬的时间了。’
粗硬的胡子擦着她的耳畔,有一点点疼。
‘好,我答应你的愿望。’
‘然后,我也有一个要求……’低哑的声音,轻轻的,像风一般温柔。
她的头好痛!有一刹那,她觉得有无数破碎的片段画面,蜂拥着从某个口子叫嚣着冲出来,一幕幕在她眼前闪现,快得她抓不住!
头快要爆炸了!易蒙蒙指甲抠在了旁边的树皮里,咬住白的嘴唇,身体颤。
果然是他干的!是这个男人!
他的身影,他的背影,跟此时果园里她看见的的一模一样。
该死的混蛋,跟随记忆而来的,是她当年所有的讨厌,以及四年多来不停积攒的怨恨。
终于找回了丢失的记忆,但是男人说过的话,却像是烙印在她的骨血中一样,字字清晰得让她从心底抓狂。
‘我也有一个要求,从现在起,忘记我的所有。忘记我是谁,也忘记我来自何方。
你做得到的,否则,我将会给你一些小小的惩罚。
也许五年的时间,也许我们再相遇的时候,你将重新找回一切。
在此之前,用我仅剩的力量,做下最后的承诺。
吾之力,吾之灵,与汝同在。’
……
好极了!
每夜每夜,在她耳边不断重复,可是该死的只有只言片语。
她现在想起来了,竟恶心的有这么长一段,如今偏偏记忆深刻得像写在脑子里一样!
任谁将近一千六百多天,每天都反复听同一句话,都会想吐的,并且还可怜的一边吐一边还能倒背入流。
这叫个什么破事啊?
特别是最后一句,‘吾之力,吾之灵,与汝同在’,那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像敲打在她的心尖,让她心神波动,不能自已。
这好像不科学啊?
不是遇见了,记忆找回了就万事大吉了吗?不是就可以各走各的路,大家都洗洗睡了吗?
怎么现在,她反而有种中了魔咒的诡异感觉?
易蒙蒙忍痛咬了下舌尖,望向果园中男人的背影,那是各种幽怨各种不爽。
“薛少,放了孩子,我没兴趣跟你废话。”
安四少今天仍旧是一身黑衣,从背面看傲人的身形充满阳刚野性,直接把病秧子辛含的瘦弱身材甩了十几条马路。
额,等等!谁是薛少,薛少是谁?
易蒙蒙觉得自己得病了,脑子里一团浆糊,眸光投向正对她的脸色苍白的病秧子,一脸茫然。
这不是辛含吗,不是小包子的语文老师吗?
好吧,老师的身份是假的,这她早就想到了。乃妹的,竟然名字都是假的!
这死小白脸,竟敢这么耍她?
“呵呵,咳,四少,佣兵界最神秘冷血的一把手,咳咳,也会关心一个孩子的死活?”辛含脸上全是一副嘲讽“咳咳,哦,我忘了,你活不了多久了,这是你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怎样,我的蚀虫药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每夜每夜都无法入睡,是不是每日每日恨不得挖出自己的肉?”
“这几年我不杀你,其中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如今这唯一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放了孩子,是你现在唯一的活路。”安四少头转向旁边抱着个男娃娃的汉子,冰冷的视线让对方打了个冷颤。
易蒙蒙抱着人家真正的儿子,躲在树边看戏,这种心态其实有点小变态。但她决定继续看下去,她深深地觉得自己有种看夜晚八点档肥皂剧的感受,自己那颗燃烧的八卦之心让她一个眼神都挪不开。
这两人的关系,已经被她YY了一遍又一遍……
蚀虫药,咦,有点变态啊。薛少,辛含,药师……
那个啥,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现在易大师脑海里。
这病秧子,是那个很牛掰的,她曾经崇拜过的学习过的家伙?不会吧,我鄙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