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出了王府,一路来到皇城里的望月楼,推开雅间的房门,燕誉之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瞧见楚云汐到来,燕誉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欣喜,挥手示意身后弹着古琴的女子退下去,嘴角勾着几分坏笑,开口道:“看样子你的精神还不错,到没有我相像中的那么糟,怎么说你也是从皇宫天牢里走过一遭的人,居然能炸开天牢逃出去,还这么快就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你可是史上第一人呢!”
燕誉之调笑着说道,目光却仔细的从楚云汐身上打量一番,确认她确实没受什么重伤之后,才安心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楚云汐轻轻一笑,走到桌子对面坐下,端起面前的酒盏饮尽,将怀里的信笺拿出来说道:“你就休要笑我了,这封信是你写的吧?信上没有署名和地址,但字迹和语气都跟你别无二致,我就猜到你会在这个老地方等候。”
燕誉之大刺刺的夹起一块糖糕送入口中,看也不看楚云汐手里的信,点头道:“没错,就是我派人送过去的,我知道你身边还有个爱吃醋的护妻狂魔,所以还没笨到把自己的名字和地址写上去,但上面所说的话的确字字属实。”
燕誉之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凝重,继续道:“我在北辰国里待了这么多年,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都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其实能在北辰国参与朝政的人除了皇帝,还有曾经垂帘听政了二十年的太后,虽说她如今已经隐退到佛庵里为北辰国祈福,可真正执掌着大权的人还是她……”
楚云汐蹙起秀眉,抬起眸子道:“你是说……玉玺很可能被太后操纵在手里?”
“没错。”燕誉之把翘起的腿从椅子上拿下来,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派人去宸王府上送给你的这封信里就将太后的背景交代得清清楚楚,她生于当年北辰国里最有威望的家族,父兄都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就算是如今,朝中手握兵权的官员多半都能与她挂上几分亲戚关系,那些人明地里是为皇帝效劳,实则是太后手下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你必须要倍加提防——瑞王。”
楚云汐眯起眸子,指尖轻扣着桌案,淡淡道:“我与瑞王见过几次,此人城府极深又隐藏得极好,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不过他只是皇子中的一个,对此人提高警惕固然必不可少,但他的手里并没有握着兵权,为何要把他与太后相提并论?”
“这你就不知道了。”燕誉之摇了摇头,故意卖了个关子道:“瑞王这个人可没有其他皇子那么简单,其实他并非皇后所生,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
“是什么?”楚云汐曾经派人查过瑞王的底细,可没想到此人背后竟然还藏着她查不到的秘密。
“他是老皇帝与一个突厥皇妃生下的孩子。”燕誉之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在瑞王幼年的时候,那个突厥皇妃就被皇后在暗地里给处死了,还用计将他过继到当时没有子嗣的自己的名下,知道此事实情的人恐怕没有几个。瑞王的身体里毕竟有一半流的是突厥人的血……这也是他为什么对百里宸风恨之入骨的原因。”
楚云汐的眸子一震,原来如此。
百里宸风曾领兵讨伐,战败了突厥国,瑞王又怎会不将他视为死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