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知道？

霍江淮内心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这边，顾凝月抿一口玉米南瓜汁，平缓道：“江淮兄，你发现了么？每次你对人心生戒备的时候，就喜欢叫我仙子。”

“哈哈是么，我都是随便叫的。”

霍江淮本想随意的敷衍过去，就像以往那样说几句无伤大雅的调笑之言，接着便听顾凝月认真道：“江淮兄，在别人眼中，我一直都运气极佳，无论是出生还是天赋，似乎一路顺风顺水。”

她一顿，随即道：“可这都是表象罢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天才，特别是圣咏宗大多数都是一些天之骄子，那些从不同界域里聚集起的修士，总有人胜过你。

我自小要强，有时候要付出比别人十二倍的努力，才能跟上他们的进度，维持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完美无暇的模样。”

顾凝月垂下眉目，她还记得那年练剑，手指上全部磨了血泡，粗糙无比，她每次练剑后又会专门敷上凝肤膏，或者是浸泡一些天材地宝的灵物，维持肌肤细嫩如玉的状态。

昼夜循环。

一年又一年枯燥的生活。

没有什么是凭空得来，不过人后受罪罢了。

“可是当我真的凭努力换取了这一切，我发现那些人对我的尊敬，要么是因为我的父亲，或是我的身份，又或是容貌资源所带来的附加存在。”

“从来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本身。”

她的语气淡淡，随即话锋一转。

“可是江淮兄，是不一样的——”

顾凝月还记得自己初次见他的时候，对方便很自然地与她交流。他的眼里没有其他人隐藏在行为之下的欲望，而是真的，仅仅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友人那样。

而且，对方也经常有一些出人意料的言语，每次都把自己的修为压制到很低，有一百分仅仅只展示十分，还会制作能辅助修为的美味灵食。

她与他在一起，是真的全身心放松，而且感觉十足的惬意。

霍江淮并没有注意到顾凝月睫翼下情绪复杂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