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把砍柴担水当做负担,可在他看来,却是在锻炼内功。也正因为他每日坚持,所以内功精进。一身横练的硬功夫,刀枪不入,而又力大无穷。
在给三桌客人做菜的时候,唐小米留了一些,就是他们三个晚饭的菜了。
三哥超能吃,专门给他蒸了一锅馒头,又煮了一锅饭。
客人还没走,他们不好开饭,因此坐在大厅之中等。
诗兰坐在柜台后面,敲打着算盘,脸上满是不悦之色,低声嘀咕:“三个怪人,吃完了还不走,在这等什么呢?怎么着,想赖账不成?”
天渐渐黑了,三个人还不走。
坐在东北角的人,还望着窗外;西南角的人,还看着小巷;东南角的人,还低着头看着鞋面。
客栈大厅里西北角是盥洗室和楼梯,唐小米正在盥洗室里给两条大狗洗澡。
天,完全黑了。
“三位好汉,到底是何意思?”武松站起身来,抱了抱拳道:“快宵禁了,小店也要打烊了。”
三个人依然如故,该看什么看什么,就是不看武松。
见状,尤兰小豹子脾气发作,一拍桌案道:“喂,你们三个聋了吗?”
就在尤兰发火的时候,突然门口走进来一独眼大汉,这条大汉,身高足有一米九,肩膀宽阔,走路挂风,手握黑鞘钢刀。看其精神面貌,便知不是个善类。
大踏步来到厅来,站在武松面前,竟然比武松矮了半个头。
略显尴尬。
退了一步,轻咳一声,抱拳道:“在下马鬃山黄沙寨的绺子,诨名张汉山,江湖兄弟看得起,喝号独眼霹雳刀。不知三位,可听过洒家名号否?”
“没听过。”尤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什么绺子胡子的,在我们这里都是没号的。你到底什么事儿,直接说。”
“快人快语!”独眼霹雳刀心中已经气得不行,觉得今天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不过情绪上却拿得住,朗声道:“俺此来,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噗!”尤兰差点喷出一口血来,“你这人有毛病吧?”
“没毛病。”张汉山一甩头道:“咱们明人不做暗事。爱就是爱,爱得不行,爱得睡不着觉。”突然抽出腰刀。
“你要干什么?”武松向前一步,挡住两个妹妹,拳头紧紧握住。但凡这小子再敢向前一步,武松的拳头必然让他头上开花。
与此同时,尤兰唐小米已经躲到武松背后。
大敌当前,三人各自运气,唐小米手腕上一条金色小龙盘旋,尤兰手心里一把锋利小刀隐隐绽放寒光蓄势待发。
张汉山笑了笑,摸了摸面前的桌子,这桌子果然是好木材,如没看错,可是名贵的黄花梨,桌面长一丈,宽三尺,厚两寸,是这客栈里最贵重的物件。
“嘎嘣”一声,张汉山把刀插到桌面上,这一下,三尺长刀竟然插进桌面一尺。
好大的力气,好强悍的内功,张汉山不禁得意。
“呵呵呵!”张汉山阴邪一笑,道:“你们三人,谁能拔出这刀来,我赔钱你们二十两银子;如若拔不出来,兰姑娘跟我走,上马鬃山,从此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当压寨夫人。”
说罢,双手叉抱胸前,满脸得意之色。
武松伸出一根手指,在刀背上一弹,“铛儿”的一声,那半寸厚的铁刀竟然应声折断。
武松问道:“还用拔出来吗?”
“……”张汉山独眼一瞪,立刻虚了。
好是尴尬。
从兜里掏出二十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道:“今日认栽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腊月十五,我带领十六名弟兄来抢亲。你们有种,在这儿等我。”转身走到门口,一撩头发,摆出一个酷酷的造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尤兰道:“美人儿,我要定你了。”
“阿西吧!臭不要脸!”尤兰跑到门口骂了一句,又跑回来,趴在桌子上哭喊道:“哎呀,我的黄花梨啊,我的心肝儿啊,这可是从拍卖行抢来的呀,为了它,我和东街王婆子和南街黄老鸨,杠到五十两银子吶,心疼死我了呀!”
她嚎啕恸哭如丧考妣。
“哎哎哎,差不得行了啊。”唐小米拍了拍手坐下。
尤兰依然嚎哭,拍桌子,蹬大腿。
唐小米眯了眯眼睛说:“二十两都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尤兰突然不哭了,抓起银子就走,转过二楼楼梯,偷笑不止。向楼下看了看,突然疑惑地喊道:“唉!那三个人呢?”
“呀,我也没注意。”唐小米惊道。
“原来是三名高手,什么时候走的,我竟然也没看到。”武松突然觉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