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个时辰,密室里雄浑真气飘荡,一进一出一传递,形成完美循环。
可惜,两大宗师合力也未能唤醒“沉睡”五十年的秦允儿。
可段煌煜却坚持说,他见到允儿的手指动了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疲惫不堪的脸上,泛起一丝惊喜之色。
听到这句话,再看到老友脸上的一抹惊喜,洪十七突然觉得鼻尖一酸,却只是苦笑一声。
世人都说段煌煜花心,却没人知道他其实只爱一人,他后来的十多个媳妇,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能找到秦允儿的影子。
要么是眼睛长得像,要么是鼻子长得像,要么是嘴唇长得像,总之她们都绕不开秦允儿。
可惜,没有一个人能代替秦允儿。
不知是他的不幸,还是那些女人的不幸。
事后,老乞丐要自废一阳指脉络。
段煌煜道:“何必呢,只要你不外传就是了,我岂能信不过你?”
段煌煜,是四大宗师里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年轻时,万里挑一的美男子,不亚于现在的唐小凤。
即使如今年近八旬,可他看起来仿佛四五十岁一般,一颦一笑间,仍然是一脸迷人景象。
他的十多个媳妇,为了他,打得不可开交…
他心疼这个,心疼那个,劝完三房劝九房,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这种人能修炼到九层,简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你专心一点,别总浪费你的真气,第一个冲上十层的,应该是你。”洪十七说。
段煌煜摆了摆手说:“我认为,你和任天命才是最有武学才华的,你们都没上去,我急什么呢?”
“收收心吧,鬼门既然敢动,肯定有人升上十层了。”洪十七感叹一声道:“当初不应该听那人蛊惑,说什么九层便是巅峰,结果我们这一辈,都安心九层几十年,未认真考虑冲击十层。”
“这能怪谁呢,那人威望太高,谁能不信他的话。再说,他不也没冲上十层吗?”段煌煜道:“冲击十层谈何容易,就算我不安心九层,也没信心冲上去。别的不说,每次冲击,都是扒一层皮的感觉,我就受不了。”
看来,段煌煜曾经冲击过,而且绝不会是一次。
其实,老乞丐也是。
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真的信别人的鬼话呢,只不过私下里多次冲击,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而且真气消耗巨大,浑身炙热,仿佛掉进熔炉之中。
而且淡淡的还有一种感觉,如果强行冲击十层,还有可能掉段,掉回到八层。
如若真是那样,损失可太大了。
“不过,他也没完全骗我们。当我们把九层气海无限扩大,也有很多好处。否则这次,我就在劫难逃。”洪十七说。
“是呀,是呀,这次你可真的很危险。谁能想到陶阳魃能自己引爆自己呢?”段煌煜摇了摇头,口气中充满缅怀,道:“那陶阳魃,死得真有些可惜了,他曾经是我最佩服的人之一。即使后来知道他是鬼门的人,我依然与他是半个朋友,未曾嫌弃过他。”
随后,二人陷入沉默。
良久,洪十七突然抬起头,大声道:“哎,段煌煜。”
段煌煜刚才陷入沉思,突然被洪十七大声惊醒,颇显错愕,问道:“怎么了?”
“我怎么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如果你我二人同为十层,我感觉可以唤醒你的允儿。”老乞丐眯了眯眼睛说,颇显神秘。
段煌煜一愣,突然兴奋了,道:“你当真觉得如此?”
“方才你不是说,你见到允儿手指动了一下?”老乞丐慧黠笑道。
“啊,是呀。”段煌煜感到一阵惶惑,忽而大喜道:“你也看到了,对吗?”
“呃…,是的。”老乞丐说谎。
“那就对了!”段煌煜瞳孔中划过一道亮光:“如若是这样,那我要闭关。别说扒一层皮,就是扒两层皮,我也要冲击十层!”
看着段煌煜兴奋的样子,老乞丐得逞一笑,随后给段煌煜留下一封信,那信里记录了他的一些心得。
老乞丐留言说:冲击十层不能像以前一样凭借过人天分直接冲击,应该想办法利用信念控制一缕异气,锻炼它,最终使它成为第十道真气。比如老夫,现在就在锻炼一缕阴气——来自九阴真经疗伤篇的一缕阴气,不要以为这一缕阴气会抵消之前的全阳法门,只要练成,必然受益匪浅。
看过洪十七的留言,段煌煜陷入沉思良久,他冥思苦想三天三夜。
最终,他真的闭关了。
见段煌煜潜心修炼,老乞丐才真的离开。
闲来无事,四处瞎逛,听闻峨眉派被袭,他跑来看了看,帮空恨恢复了两层功力,又要去酒泉看一看。
刚要走人,却被林威拦住。
她笑嘻嘻,满脸抹不开的样子,妞妞捏捏地对洪十七说:“早先,怀仁真人曾答应我,要帮我冲击六层,可是,眼下还缺少一人帮忙撒。”
见林威一脸娇态,洪十七笑了笑说:“待我恢复九层,我来帮你。”
林威大喜,问老乞丐有什么条件否?
洪十七道:“只要你对尤兰好一点儿,就算报答我了。”
“你为何对她如此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老乞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诗亭谢梅有一个女儿!”林威师太眯眼道:“我观她,与诗亭谢梅有几分母女相。”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把她当做我的女儿来对待吧。”
※※※
那个神秘九袋高手走了以后,武松整日心思,这位高人会是谁?
他见人就吹,咱们丐帮里也是藏龙卧虎!那位高人师祖的手法,与恩师洪十七的手法完全不同,看上去,更像一阳指!
唐小米昏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满头大汗起来,那一整天都嚷嚷热,说她要热死了。
跳进水缸里不肯出来,饭都没人做了。
还是穆青青带着青蘑和青菇下的厨房。冷青婵和青玄背着静贤回峨眉了,而建道观的工程,则交给了瓦匠。
“三哥,我感觉我要着火啦!”唐小米坐在水缸里嚷嚷。
“啊?那怎么办呀?”武松挠了挠头说:“要不,我再去给你买些冰吧。”
“不管用,不管用,就是热!”
晚上,唐小米突然把水缸踢碎了。
武松惊慌往楼下跑,却见到唐小米站在大厅里,掐着腰哈哈大笑。
她如同着了火,身上的水被烤干,蒸汽腾腾而起。
“三哥,我突破啦,三层中期了。”
“呃…,那你还热吗?”
“不热了!”
当天晚上,尤兰睡醒了,坐在镜子前面发呆。
她满脸淤青,而且有的地方重一些,有的地方浅一些,这张脸仿佛是小孩子留在墙上的涂鸦。
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总让人想笑,可她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不会永远都这样了吧?”她苦着脸说。
“不会的,你会炼化掉这些真气。”唐小凤说。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话!”尤兰愤怒跳起,道:“那天晚上你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