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就算性格很像,但也不是一个人,为什么你们都不看好我们,都不相信我们会在一起。”魏箫慕这会儿是彻底的钻进了牛角尖里,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长孙悠见状道:“小木头,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要看清现实。”
“什么是现实?现实就是慕容权只不过是幸运的比我早遇到你而已,但是我相信通过我的努力,就一定你能赢得你的喜欢。”魏箫慕坚信且自信道。
长孙悠笑了,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小木头,我是喜欢你,但是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在我眼力,你就像弟弟一样,而我就像你的姐姐,我们可以无话不谈,可以经常见面,但是却不会成为夫妻,别说我现在是皇上是妻子,就算我不是皇上的妻子,我也不会嫁给你的,因为我把你当弟弟,弟弟和姐姐能结婚吗?”
“可是我没有把你当姐姐啊!再说了,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啊!所以可以结婚。”魏箫慕单纯道。
长孙悠瞬间无语了,说了这么多在他眼力都是废话啊!
长公主看向太皇太后道:“母后看到了吧!就是这么轴,说什么都没用。”
太后却乐观道:“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时,任性,坚持可以理解,第一眼认定的总认为是最好的,况且悠儿也真的是好,所以才会让他们坚持,不用担心,大点就好了。等遇到心仪的就会相通了。悠儿,你别介意就行了,这孩子单纯的很,很是难得,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的。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更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长孙悠笑了:“这点我刚才就与皇长姑说了,悠儿与小木头认识也很长时间了,他的性格我了解,所以皇祖母放心,我不但不会怪他,还很喜欢他的天真乐观。”
太皇太后听了松口气:“如此就好。”
魏箫慕却乐观道:“你们听到了吧!夫人说喜欢我。”
众人头上滑下三条黑线,这小子,还真是天真的够可以。
慈安宫因小木头的到来热闹了很多,他们陪着太皇太后用了午膳才离开。
长孙悠从慈安宫出来,本是想看看慕容权的,不知道他忙好了没有,有没有用午膳,而刚出了慈安宫,便迎上了紫若,紫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只见长孙悠的脸上浮上开心的表情,立刻道:“我们现在就去。”
慕容权忙好后来找长孙悠,得知他不在寝宫,问了宫人,说是出宫了。慕容权也没再多问,先回御书房了,等回来再询问她吧!想必是在皇宫内呆的闷了,出去走走吧!
而长孙悠今天出宫可不是出去走走,而是来到了右相府。
“少宣!”长孙悠立刻来到了南宫少宣的制药房,这里是右相府的禁地,府中的人不敢随便进来,所以把慕容恭藏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
“进来说。”南宫少宣立刻和长孙悠进了制药房。
“慕容恭醒了?”长孙悠立刻询问。
南宫少宣点点头:“没错,今天刚醒,我便派人去通知你了。要不要进去看看他?”看向内室的方向。
长孙悠点点头,迈步朝内室走去。
慕容恭坐在床上,表情淡然。
长孙悠走上前,出声道:“你醒了。”
慕容恭立刻侧头,当看到来人是长孙悠,很是惊讶和意外:“悠儿,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少宣立刻替太子回道:“是皇后娘娘要救得太子。”
“皇后娘娘?”慕容恭先是一怔,然后笑了:“三弟现在是皇上了?”
长孙悠点点头。
慕容恭不解的看向南宫少宣问:“右相为何说是悠儿救了我?难道不是右相救的吗?”慕容恭没想到自己没有死,当醒来看到南宫少宣,便认为是他救了自己,毕竟他是母后的人,想必是母亲拜托的吧!当听到他说是长孙悠让他救的,很惊讶,很意外。
听了慕容恭的话,南宫少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直言不讳道:“不敢欺瞒太子,其实我是战王的人,只是潜伏在先皇后身边的。”
慕容恭听后没有太大的震惊,而是很冷静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凭右相的聪明才智,不应该呆在母后身边的。”
慕容恭的沉稳淡然,让长孙悠很意外:“你不惊讶!”
慕容恭淡淡的笑了:“没什么好惊讶的。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右相不但有才华,更是凡尘不染,不应该帮母后的。”
慕容恭的这番话让长孙悠很敬佩他,原来卸去伪装的他,竟然这般与众不同。还记得穿来第一次见到他,当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俊朗儒雅的年轻男子,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绝对是可以让女人尖叫的男子,只是当时不明白,像慕容恭这种无情又卑鄙的小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和容貌呢!原来他一直戴着伪装的面具,人家都是带着伪装恶性一面的面具,而他却戴着伪装自己善的一面的面具。
“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适吗?”长孙悠关心道。
慕容恭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很好。”
长孙悠看向了南宫少宣。
南宫少宣立刻道:“太子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醒来就没事了。”
“太好了。”长孙悠真的为他高兴。
慕容恭却不解的看向她:“为什么要救我?”
长孙悠笑了,故作轻松的语气道:“因为不想欠你的啊!你不是救了我一命嘛!所以我要还你一命算是扯平了。”
“你不欠我什么。曾经我那么深的伤害你。退了婚,让你那么伤心,不过现在看来,嫁给三弟才是正确的选择。你还恨我吗?”看向她,眸中依旧盛满深情。
长孙悠笑了:“现在还谈什么恨不恨的,你暗中帮了我那么多次,还让我怎么恨你呢!其实你的无情都是在保护我,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又怎么还会恨你呢!”这些话算是代本尊说的吧!而自己真的不恨他,因为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之前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是本尊,讨厌他,鄙视他,也是因为他对本尊的无情,如今误会都解开了,自己更不会恨他了。
慕容恭嘴角勾起了弧度:“悠儿,谢谢你。”
长孙悠笑了,叹口气道:“现在该你恨我们了吧!你的母后死在我的手中,父皇也服毒自尽了,你现在也不是储君了,更没能当皇上,你一定很恨我们吧!”真不知救他是对是错。他会成为慕容权的威胁吗?应该不会吧!长孙悠心中很是坚定。
慕容恭苦涩一笑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我没有恨,更不会怪你们,又怎么会怨你们呢!”
长孙悠很意外:“你说的是真的?”
慕容恭点点头:“父皇算是一个好父亲,很慈祥,很疼爱自己的儿女,但他却不是一个好皇上,这点我知道。父皇性格软弱,又听母后的,所以很多时候都失去了正确的判断。而母后,虽然有些精明,但是私心太重,做事风格也是狠毒,有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计后果,为了拉拢群臣,和让人对她忠心,不惜使用毒辣的手段,这样只会让人表面臣服她,心中会更恨她,一旦有机会反击,必将治她与死地。所以母亲的做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样的错,也注定了她有一日必定走上失败的路。
三弟向来有才华,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三弟的与众不同,母后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母后就处处的压制他,希望能阻止他的成长和进步,却不知道这样的压制,只会适得其反,只会成就一个人,磨砺一个人。三弟就是在母后的打压中坚强的站起来的。
三弟的野心也算是母后培养的吧!其实也不能说是野心,也算是被逼无奈吧!
母后处处要治他于死地,若是他不反抗,就只能死,所以三弟只能反抗。
母后和三弟的手中都有很多的人,可是最终母后却输了,不是她手中的人才不好,而是她太不会拉拢人才了。
三弟是以德服人,让人心甘情愿的效忠他。
而母后是以威胁让人臣服,这样的效忠只是表面的,所以三弟赢了,母后输了。
不过我真的不怪三弟,他看上去挺风光,很得父皇的疼爱,可是他的心里一定很苦,母后经常说三弟不是父皇的儿子,其中的原由我也不知道,虽然父皇刚开始不信,但是久而久之,心中便动摇了,父皇爱三弟,但有时也会对他有杀心,所以在这纠结和矛盾中,他不但伤了三弟的心,也和三弟的父子之情拉远了。看得出三弟其实是很在乎父皇的,可是每当父皇对他动了一丝的杀心,就伤他一次,让三弟不敢再靠近他。
要知道身为儿子,被怀疑是很痛苦的,这点上,真的很心疼三弟。虽然我没有三弟出色,但至少父皇从未怀疑过我,所以三弟有时是羡慕我与父皇的。
彼此带着这样纠结矛盾的心里,总有一天矛盾会爆的。”
长孙悠没想到慕容恭看事情看的这般透彻,原来天下人都被他骗了,不是他懦弱无能,而是他隐藏了自己的才能。
“不管权对皇上的心有多纠结和矛盾,却从未想过要杀了他,这次真的是个意外,是皇上自己服毒自尽的。而且这个皇位还是皇上半年前亲自写了诏书让给他的。”长孙悠要给他解释清楚。
慕容恭点点头:“我了解,三弟虽然表面冷,心里却没有这般冷漠无情。不管后来父皇对他怎么样,至少从一开始父皇是真的爱他的,就凭这一点,他也不会杀了父皇的。至于诏书的事情,我知道。”
“你知道?”这就更让长孙悠意外了。
“我知道不管父皇对三弟的心有多矛盾和纠结,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是真的爱三弟的。他越是对三弟有杀心,越会觉得亏欠三弟,当这种愧疚越积越深,越积越多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越来越自责,越是自责,就越想想办法补偿他。而三弟是王爷,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需要,唯一需要的就是那把龙椅,他的帝位。
所以半年前父皇找过我,问我,如果他把皇位传给了三弟,我会怎么样?会恨他吗?会恨三弟吗?会和他争吗?
当时我的回答是:不会。因为我也希望三弟将来能继承皇位,因为我真的不适合当皇上,因为我的心不够狠,若是做了皇上,只会重走父皇的路。母后强势,身为儿子又不能忤逆她,所以我只能成为一个傀儡皇上。
我请父皇不要顾及我,因为我真的不在乎皇位,对那个皇位,从小就很逃避和排斥,若是父皇把皇位传给了三弟,是在救我。
所以在母后面前,我会尽量装的很无能,很无知,希望她能放弃拿我争夺皇位,看到三弟的出色。
可是母后太执着,私心和权利之心也太重,她根本就管不了这么多,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母后也很精明,有时在不经意间也会套出我的话,看到我隐藏的一部分,所以我只能被他威胁着去争,可那不是我真心想要的。
若是父皇真的把皇位给了三弟,对我是解脱,是解救。
当时父皇听了很欣慰。我想那个诏书就是在那时候写的。
对于母后,我真的有太多的亏欠,虽然她从小就逼着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是身为母亲,我知道她那么做都是为我好。她希望我能变得强大,登上最高位,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却忽略了我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她这一生都是为我和父皇而活着,为父皇争皇位,为我争皇位。就算她不是一个好皇后,但却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只可惜母后到死都没有看明白,其实我们要的都不是这些。
所以有今天的结果也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不怪任何人,更不会恨任何人。
人活在仇恨中最疼苦,最可怜。所以我能看开,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命中注定,有时不得不认命。”
听了慕容恭的一番话,长孙悠很欣慰,自己救他果然没有看错,看了眼南宫少宣笑道:“原来最有智慧和见解的人是太子,我们在你面前显得好渺小。”
南宫少宣赞同的点点头:“没错!跟在先皇后身边这么久,却没现太子的睿智和才能,我真是眼拙。太子隐藏的太好了。”
慕容恭却摇摇头:“你们就别取笑我了。我只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以后别叫我太子了,我已经不是太子了。就叫我——明舟吧!”
长孙悠喃喃道:“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弄扁舟。”
慕容恭赞赏的点点头:“知我者,悠儿也。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阻拦住母后毁掉我们的婚事。”
长孙悠淡淡的笑了:“明舟,过去的事情就忘记吧!以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无话不谈的好友也不错啊!”
慕容恭笑了:“这已是上天对我最大的厚爱了。”
长孙悠和南宫少宣互望一眼笑了。
慕容恭突然担心的看向长孙悠问:“悠儿,你救了我三弟知道吗?”
长孙悠摇摇头:“他不知道,太子慕容恭已经死了,已与太子妃合葬了。”
慕容恭担心道:“你真的不应该救我,若是被三弟知道,你们这样做不但是欺君,更会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信任和误会。”
长孙悠却乐观道:“不会的。我想他也许不希望你死。毕竟你们是兄弟。况且救你之事就四人知道,我们三人和我的侍女紫若,只要我们四人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况且你现在已经改了名字。”
慕容恭叹了口气,看向南宫少宣道:“麻烦右相帮我准备一张面具。”
南宫少宣了悟的点点头:“好。明舟不妨把自己要的面具形状画下来,我找人帮你定做。”
“好,那就有劳右相了,待会我会画给你。”慕容恭客气道。
长孙悠却出声道:“何必这般委屈了自己。”
慕容恭淡淡一笑道:“你们用心救了我,我不能给你们带来麻烦,毕竟京城里有很多的官员都见过我。”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长孙悠关心的问。
慕容恭淡然一笑道:“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所以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我会好好的规划的。”
南宫少宣立刻道:“若是还未想到去哪里,就现在这住下吧!这里很安全。”
慕容恭立刻客气道:“那就多谢右相了。”
“明舟太客气了,你以后不止是阿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慕容恭欣慰的笑了。
长孙悠却道:“我想我可以给明舟想一个好去处。”
南宫少宣和慕容恭看向长孙悠。
长孙悠神秘的笑了:“现在先不告诉你们。明舟,你先在少宣这里好好的养几日,等身体完全恢复了,面具做好了,我再带你去。”
慕容恭点点头。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长孙悠便和紫若一起回宫了。
回到坤荣宫天已经黑了,长孙悠听说自己出去后,慕容权来找自己了,觉得有些愧疚,他好不容易忙里抽闲来看自己,自己却不在宫中,还瞒着他把慕容恭救下了。应不应该把慕容恭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他呢?慕容恭扑到惊龙剑上的一幕他亲眼看到了,也认为慕容恭死了,当时他很震惊,眸中有伤心,可是事后他再也没有提到慕容恭的事情,若是把自己救了慕容恭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会怎么做?会对付慕容恭吗?
皇上应该都会很忌讳之前的储君吧!毕竟储君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即便告诉他慕容恭没有当皇上的心思,他会相信吗?若是因此让他有所顾及而害了慕容恭,那自己岂不是白白的费力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嘛!
就算他知道慕容恭活着,不会杀了他,可是心中也会不好受吧!毕竟之前二人斗得你死我活,虽然慕容恭是被皇后逼的,毕竟二人从小就很疏远,没什么兄弟情,知道慕容恭活着,多少有些不舒服吧!
死了的人会让活着的人感到悲伤,不舍。可若是这个所谓的敌人真的活着,那么心中的那些不舍和伤心会立刻被冲散,然后担心和顾及会充满胸膛吧!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何必给他找不痛快呢!他处理朝政已经很忙了,何必再让他多一份顾及呢!反正慕容恭已经改了名字,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皇宫,二人应该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何必又去多此一举的说呢!
可是长孙悠不会想到,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是始料未及的。
不过因为瞒着慕容权救了慕容恭,还是让长孙悠觉得有些对不起慕容权,所以吩咐紫若做了些慕容权爱吃的小菜,准备去御书房给他送去,去慰劳慰劳辛苦的他。
紫若听说后笑了:“娘娘,皇上不是说晚上过来吗?娘娘又何必跑这一趟呢!”
长孙悠叹口气道:“也不知道他手上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忙好,会不会准时吃晚膳,所以还是先给他送去吧!”
紫若笑了:“娘娘和皇上越来越恩爱了。”
长孙悠立刻打趣她道:“等你和风跃成亲了,也会越来越在乎他的。”这就是女人吧!结了婚之后,对爱的人会越来越在乎。
在长孙悠到御书房前,慕容权突然收到一只飞鸽来信。
打开道:“速来桃花谷,有要事商议,关于长孙悠的事情。冷忆梦。”看到这段简短的纸条,慕容权未作犹豫,立刻去了。
长孙悠带着精心做好的小菜,来到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