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陆溪瓷看着裴易铮温柔的眼神里非但没有感觉出了没有半分的欣喜,反是心头触碰到的他盛满温情的眼帘背后,总觉是一片毫无波动的漠然,陆溪瓷张了张口,唇瓣嚅动二下。“世人都爱吃甜的,世间的苦这么多,人们也该吃些甜的安慰一下自己。”
裴易铮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碗里的馄饨推在她的面前,“你吃吧。”
“你不饿吗?”陆溪瓷虽说看得有些眼馋,但是半点不敢动。
“不饿。”裴易铮笑了一下。
陆溪瓷见他确实是不想吃的样子,也不想浪费食物,但是在他的面前,她又要维护自己的形象,于是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吃着,吃到最后汤都冷掉了,还剩下的几个混沌孤零零地飘着,馄饨的皮掉下了几片,显得很是辛酸。
陆溪瓷吃完了之后撑得饱饱的,便搬了张凳子在院子里头晒太阳,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来,她便转身去了书房拿了一本书,看了半天看不下去,寻思着什么时候再买一些新的画本,这些早就厌了了。
偏偏裴易铮正在一旁瞧着她,陆溪瓷连重温那些厉害的画本中美好故事的心情都不敢有,忙的又换了其它文雅的书回来。
裴易铮笑笑不说话。
陆溪瓷由得他去,可等着等着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呢,抬头看着天光暗涌,青蓝色的几片云明晃晃地浮在上头,只是细细回想起这件事来,陆溪瓷觉不可思议,眉心一蹙,也生出几分忧虑来,瞥了长身玉立,一派安闲的站在在旁边的裴易铮的一眼。
陆溪瓷有些坐立不安,平日里头任家赶忙赶急的想把裴易铮弄过去,反而临到了关头却是这般的掉链子。事出反常必有妖。
“怎么了。”裴易铮收到她的眼神,平静的问。
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和语气,表面上平平淡淡,可越是平平淡淡,越让人觉得瘆得慌。
陆溪瓷总算品出了一点不对劲来,可又说不分明是哪里不对。
……………
任远文十年前自卖为奴,成为任家的下人,在长乡镇里任宋两家据说是财大气粗,据说扫地的奴婢都能安享富贵,人云亦云多了,他听得便有几分心动。
任远文耍奸的进了任家这么多年以来,除去了多年前被救火有功被家主提拔的改了以外,没被授过什么正经的差事。
这次任远文被任家未来的少主看中了去办差事,他颇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看到立在阶前的任远意神色疲惫,眼底的乌青,肉眼可见。一时之间,心惊肉跳。
任远文来到任家多年,别的本事没有,打探消息却是向来厉害,他自是打听到了昨夜关在任家地底下的灵兽暴动,昨日里头,他可是瞧见了好些以前没有见过的大人物,那灵兽向来有些来头,据说出自天下第一正派之首的无虚门派,三十年前,无虚门派掌门嫡传弟子背叛正道,堕入魔道,一夜灭门万界大小门派,引起天下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