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垭口小学,一楼的走廊下,陆安和石垭口村支书崔男平闲聊着,话题不远不近。
陆安是想从崔男平这里简单了解石垭口的情况。
崔男平似乎并不愿意特别的展开来说。
他看到陆安,以及始终在陆安身边三五步的小九以后,他那粗浅的见识,是明白这个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年轻人,身份没那么简单。
不是什么人出门在外都能带保镖的,他去过县城,去过州府,甚至去过成都,虽然都算是走马观花,好歹算是行了千里路。
见识厚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他对陆安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客气,只是他那粗浅的见识,在陆安眼前,相形见绌。
…………
“这些年里,石垭口也算是稳步展,几年前就彻底解决了温饱问题,有了石垭口这个小学,以后会更好的。”
当陆安似乎是不经意的问起石垭口村民们的情况的时候,崔男平斟字酌句的回答。
落在陆安的耳里,难免就多了那么一些刻意的味道,这种口吻,是常用的向上级汇报,歌颂功德的。
陆安点点头,察觉到崔男平话里话外的意思后,他不动声色的挑起了另外的话题,“这里一直是有小学吧?”
崔男平晃了晃手,“没有的,以前条件不行,如果没有古先生,还得个几年才能建起像样的小学,村子里的人都不太乐意出力,光靠我一个人,撑不起来呦。”
说着话,崔男平看了眼不远处的村民们,目光中的意味多了那么几重。
那是一种淡淡的好像在思想境界上更高一层的意味。
顿了顿,崔男平才接着说道,“不过不管怎么样,小学还是要建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来就是了!”
陆安淡笑着点头,故作好奇的问道,“崔支书,看你谈吐,是曾经在大城市待过吧?”
听到这话,崔男平脸上的褶皱开了一点,语气稍微带着点愉悦,“是哩,去过成都,那里楼高,人多,繁华;以前也想过留在成都,后来,还是回来了。”
意犹未尽的话,意思很浅显的表达了出来。
陆安心中叹了口气,从见到村支书到现在,还没有超过半小时,至于之前打过招呼的乡支书早在古天乐一行人离开后,就跟着离开了,有一辆老式桑塔纳当专车。
这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陆安看到的是一个在这样的大山深处中,有自己的心机或者说思想境界的村支书。
他有他的理想和抱负,比如……他也想过要建一个学校,虽然因为村民们的短浅目光,没能在这之前建立起来。
陆安接着问了一句,“村子里有没有跟崔支书一块去过大城市待过的人?”
崔男平快速的摆着手,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一样的变化,是一种“怎么可能”的样子,“没有的,没有的,他们舍不得去那么远,也不敢。”
接着又说,“如果,多那么一两个跟我一块去成都,应该早就建起了学校,这里也会更好的。”
语气有点唏嘘。
陆安了然的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些什么,这个村支书,与他见过的胡阿大,是两个类型的人。
同样是去见过外面世界的风景的人,同样是在外面带着理想或者抱负回了村子,同样回村后成了村支书,不同的是,回来以后的选择。
或许是与上级扯皮多了,或许是因为自己见过外面的风景,或许是因为满腔理想慢慢被现实磨碎。
崔男平在村民面前带有一种淡淡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陆安从他对那个老校长的态度,看村民的目光,一点一滴的逸散。
这种优越感,让他没有更多的试图努力去说服思想、观念闭塞的村民,而是一种等以后看谁对谁错的态度。
以此对待自己的满腔理想。
如果没有古天乐,或许五年以后,这里能有一间茅草屋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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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知道写这些是在作死,是在恶心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