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没有理别着军刺的男人,而是皮笑肉不笑地问吴凉:“兄弟,给你关机的理由够充分了吧?”
吴凉摇了摇头:“我没关机的习惯。”
如果确定年轻人不是愣头青,一瞬间,让在道上混迹二十年的冯唐有点赏识他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在威胁下,还能坚持自己。
坐在一旁的苏清虽然确定年轻人是高手,但她很堪忧,觉得年轻人如果对上一群训练有素的内保,凶多吉少。而且,她也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能带这愣头青来呢,跟冯唐这么较劲,会连累自己吃大苦头的。想到这,苏清偷偷的拽了一把年轻人。
吴凉起身,没有理会站在门口早就跃跃欲试的内保们:“我家里还有老人,一大早我没打招呼就出门,你是混江湖的,讲究义和孝。”
“老人家的身体不好,我关机,他找不到我,会急出病的。”
一席话,吴凉说得不卑不亢。
一身黑色对襟大褂的冯唐愣了下,摆了摆手,让门口的内保们退去。
“你说得在理,好吧,你可以不关机。”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回拢。
冯唐说:“我的生意,我不说,苏小姐也清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随着z城和香港的专线开通,加上z城连着陇海线、京广线,来z成选择机会、做大生意的老板越来越多。”
“我手下有一批小姐,规模不大,也就是五六百人跟着我吃饭。”
“对这一行来说,年轻就是本钱,越年轻,上钟的价格越高。可是,外来的老板们看不上我这些姊妹,原因很简单,嫌她们没文化、气质土。”
“所以,我想让苏小姐跟我合作。”
苏清平静地看了冯唐一眼:“冯老板,虽然我很想跟你共赢,但是,我觉得我经营的酒吧文化一条街,跟你的生意,靠不到一起去。”
冯唐笑了:“苏小姐,你还是不清楚我的实力,说难听点,在z城皮肉买卖上,没有人敢跟我叫板的。至于警察那边,放心,我能做这么久,关系远比你想的还要稳靠。”
“z城绍局长,每年从我这儿抽百分之十的干股,他这人,有个癖好,专爱玩良家,算起来,他祸害的良家,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他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你说,整个z城的警察系统敢动我?”
“说起来就恶心了,昨天,就在这间包厢,姓绍的那个淫棍刚祸害了我店里一个二十三岁的服务生。也就是完事了才知道,小姑娘下体撕裂,还是个雏。”
“你只需要用你的人脉关系,给我牵线,拉来愿意坐台的大学生女孩,只要她们愿意帮我做,一个人头我给你提两万块,而且以后她们每上一个钟,我给你抽百分之二十的钱,这样算,一年分你几百万当零花钱,还是很随意的。”
冯唐说了一大通,苏清面带微笑,却是摇了摇头:“冯老板高看我了,这事儿我能力有限,做不成。”
燕京苏家有祖训:逼良为娼是为大恶,积恶之家必遭余殃。拉在校女大学生坐台的事,不能做。有些事儿,违背了底线,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冯唐点上一支烟,继续劝道:“人呐,活着无非是钱,或许,很多女人缺钱,你这样做,给他们提供了帮助,各取所需,她们还感激你呢。”
“女人年轻就是资本,而不单单是女人,每个人都要好好经营自己的资本。这没有错的。”
苏清还是摇了摇头,面带微笑的看着冯唐,却始终没把这事儿应承下去。
冯唐站了起来,对着房间踱步,猛地回头,眼神像一条蛇,死死盯住苏清:“你当我是笑面虎?想跟你结婚,是看得起你,女人,无论是多漂亮的女人,都是婊子,不过要看价钱出得够高不够高!”
“想跟你合作,老子给你提百分之二十,你都敢不答应!好大的胃口啊!”
“今天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给我咽下去!”
苏清垂着头,语气却丝毫没软,因为她懂,恶人有恶人的法则,在冯唐面且露怯,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下,虽然此刻她的肩头颤抖的厉害:“我想、我想这事我真的做不来,还是请唐老板令请高明吧。”
商人的骨气是底线,在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这种底线很让人钦佩。
吴凉有些钦佩苏清了,哦,好像不应该这样想的,钦佩自己的“未婚妻”,以后还不得低人一等啊。
冯唐将手中的小叶紫檀手串狠狠摔在桌台,逼近窈窕纤瘦的苏清,一把掐住苏清细腻如脂的手腕,狞笑:“真不识抬举,你也有价的,我是个正经生意人,不打算白玩你。”
苏清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手腕被冯唐攥得死死地,根本抽不出来,怕是今天自己要折在这了。
谁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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