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现在处于极端被动的状态,沈洪很是担心。如果火灾事件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吴蔚这个一把手,可能不会被处分,但想要提拔重用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你的面前又是一道坎儿。这道坎儿怎么迈过去,你得好好想想了!”沈洪看着有些憔悴的吴蔚,说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扛着。”吴蔚神色淡然。
“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环境整治的事情,你伤了人,这我是知道的。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沈洪深深地皱起眉头。
这个念头,吴蔚也曾经有过。虽然他没有多少行动,但在有些人看来,他和杨卫东争市长,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他身处其中,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住,不停地向下沦陷。
“你是说——有人故意纵火?”吴蔚呢喃道。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你说是吗?或许,是有人想造政治影响呢?”
“拿人命造政治影响?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该死!”
“看最终的结果吧。”沈洪说。
接到盛中灿的电话,吴蔚赶紧赶了过去。他是真心觉得对不起盛中灿,已经约过若干次了,一次也没见成。盛中灿的脾气很大,作为一个名记是可以理解的。但对他,却保持一贯克制的态度。
盛中灿住在吴蔚家里,这是吴蔚特意安排的。也算是对盛中灿的补偿。
两人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而且他和萝萝的关系也相关不错,虽然不常见面,但彼此还是很欣赏的。
这些年来,盛中灿虽然没用手中的笔为他的升迁鼓与呼过,但盛的文章,他没少看过,几乎每出一篇,吴蔚必看。在盛中灿的文章里,不但有事实,而且有观点——那种十分深刻的思想碰撞,能给吴蔚很多启迪。
被张岩送到了吴蔚家里,盛中灿松了一口气。这下,那些人肯定找不到他了吧。——即便知道他在这里,也不会贸然上门来找。
张岩不太喜欢盛中灿,觉得这个人太牛气,而且有时候说话有些刻薄。张岩不喜欢刻薄的人。
盛中灿洗了个澡,躺在沙上,看着普通而又略显狭小的房间,暗想,这个吴蔚,家里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虽然这个小区也算得上高档小区,但跟他的身份比起来,总觉得有些怪异。
打开电视看电影。他一眼便被电视吸引住了,大片《异形2》,他最爱看这种题材的电视,小处着眼,以小见大,他看电影,看的是里面的结构和内容,而不是热闹。
看得正入神的时候,有人敲门。他以为是吴蔚回来了,开门一看,居然是个女人。那女人见了他,眼睛瞪得老大,很没礼貌地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你找谁?”盛中灿下意识地回答。
“吴蔚哪去了?你不会是新来的房客吧?”那女人推开他,进了房间。
“喂!你不怕我是坏人?就这么闯进来?”盛中灿脸上挂着一抹坏坏的笑,白雨燕看了有些生气。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吴蔚没搬走,你是他朋友?”白雨燕连珠炮似的问。
“我说美女!你说话客气点行不?我是他朋友,他先让我在这儿呆会,你是谁?”
“我呀!我是他闺蜜。”
“啊?!”
“哈哈——”看着盛中灿一脸呆萌的表情,白雨燕开心地大笑起来,心道,这人,真好玩儿!
“你给吴蔚打个电话吧,就说他女朋友来了。”
“什么?!女朋友?!”盛中灿的表情更萌了。
“让你打你就打!就说家里来客人了。”白雨燕指挥道。
不受控制的,盛中灿拨通了吴蔚的手机。吴蔚赶紧蹽回家里,开门一看,白雨燕坐在沙上,和盛中灿面对面聊得正高兴。
“你们……白总裁,你这是?”吴蔚连鞋都没换,直奔二人过来,白雨燕一步一个鬼心眼儿,盛中灿虽然聪明,但对她了解不深,她张嘴闭嘴胡说八道的,一会儿再冒出什么坏水来,他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没事儿啊,我跟老盛聊得正欢。今天晚上本女士请客,你坐陪,如何?”白雨燕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吴蔚,那副无辜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吴野渡去哪儿了?把他一起叫来吧。”吴蔚笑着说。
“吴野渡啊,不知去哪儿‘舟自横’去了。算了,不叫他了,他一去就没意思了。他那人,太艺术,搞不定。你是去还是不去?给个准话儿。”白雨燕说话向来不客气,吴蔚倒也觉得无所谓。
“白总裁说,她有秘密要跟你说呢。”盛中灿插话道。
“秘密?什么秘密?”
“当着老盛的面说出来,那还叫秘密吗。走吧,也不往远处走,就到前面那宾馆餐厅随便吃点儿。老盛,今天晚上委屈你了,等以后没秘密了,再跟你把酒言欢,你这人,比某人实在多了。”白雨燕学东西学得很快,如果不仔细听,她的舌头还是有些捋不直,恐怕都会把她当成泉城本地人了。
“小白,我看你们俩还是把秘密说了吧,一直这么憋着,你也不怕把秘密憋冒泡了?”盛中灿难得好心情。
吴蔚诧异地看着二人,心道,这是什么节奏?一个小白,一个老盛,这俩人?搞什么鬼?
白雨燕神秘一笑,“没事儿。我也想看看这秘密憋冒泡是什么样的。走吧,本女士可不轻易请客的。”
盛中灿兴趣颇高,吴蔚也不忍破坏他的好心情,便跟着一起去了。
席间,盛中灿妙语连珠,白雨燕舌灿莲花,大有半斤对八两之感,一顿饭下来,两人更加“相见恨晚”,直接称兄道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