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程远车上,见程远只是定定地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前方出了神,方霏刚才舒缓过来的心情,又沉到了谷底,她不甘地问:“啊远,去哪里吃饭?”
突然程远的电话响了。
“喂,嗯……好。”程远放下电话后,静默了片刻,启动车子,说:“我送你回家,公司有点事情。”
方霏只觉得这是程远的借口,感觉自己被利用完,就被他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所以怒说到:“今天是周日,怎么要还上班?什么事情这么要紧,再要紧,也要吃饭吧。”
而程远只是默不作声,开车将方霏送回了方家。
方霏甩车门而去,提着那几件‘dy’衣服,饭也不吃了,回到房里,拿剪刀统统剪烂了剪碎了,仍旧不解恨,一拨全数拨到地上,趴在床上大哭不止。
方霏说的没错,程远那确实是借口,电话是公司那边打来的,但只是报备之前的一个要紧的合同,手尾已经处理完毕。
程远握着方向盘的手节骨都在泛白,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从前贱惯了,刚才他竟然还有一丝希冀,而且在等待,一直在等待,在等待什么呢?或许在等她那句霸道的话:“少废话,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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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学期
高一高二,宁初夏被分到和程远一个班。从小学至高中,程远与宁初夏一直读同一个学校。后来读大学,也一起赴美留学,但所读高校不同。
有一天下午,体育课回来,宁初夏走在前面,程远跟在宁初夏身后。教室门前密密麻麻地围着一堆人,宁初夏好奇,就钻进人堆里看热闹,程远高大,只能围在最后面,惦着脚,留意着宁初夏往哪里钻。
原来是级花,站在门口侧,手里还拿着一粉红色的信封。众人见宁初夏挤了进人堆里,都异口同声地说:“来了来了。”
宁初夏一脸茫然,看着级花。
级花一脸羞红,细声问到:“程远呢?”
原来刚才众人虽不见程远,见了宁初夏,就知道程远必定在附近,遂众声齐喝。
宁初夏皱了下眉,眼尾扫了眼羞红了脸的级花,说:“不知道。”
然后就听见后面有人在高喊:“在这里,在这里。”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级花脸色通红,低着头,像穿了和服的女人一样,踩着小碎步到程远跟前,也不敢抬头看他,只将手里的粉红色信封一个劲地塞在程远手里,程远还有些莫名其妙,愣愣地拿着信封,而级花已经走远。
宁初夏没有回头看,直直地走进教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然后埋头掩脸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放学的时候,宁初夏将程远拖到杨桃园后的小巷子里,那时正值初夏,杨桃树上都结满了青翠的杨桃,有些已经转黄,一束橙黄的夕阳,照进巷子里,初夏的微风,荡漾着宁初夏额前的碎,程远不禁跟着一阵心神摇曳。
宁初夏向程远伸出手来,程远从善如流地打开书包,拿出了两百块钱,这是他这个月最后的零花钱。
宁初夏一看手里的钱,直皱眉头,凶巴巴地骂道:“白痴!叫你把情书拿来!”
“哦。”程远愣愣地拿出情书。
宁初夏看了眼手上的钱,然后就装到自己的钱包里面,才接过程远递来的粉色信封。
信封还没有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