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皱着眉,冷着脸,却哼笑了一声,说:“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似你真的心疼我一样,当初不是你逼着我抽的吗?你从前和我在一起,就不知道要好身体来干什么,现在……现在倒是会保重了。”
程远的话,句句带刺,语气冰冷蚀骨,宁初夏微垂着头,无力接话。面对咄咄逼人的程远,她有些后悔莫及,四年非人的生活,她早已抛却一切对程远的恨意与纠结,只记着他的好,而四年过去了,程远对她只剩下恨与嘲讽,宠溺的爱早已一滴不剩。
程远见宁初夏默然地微垂着头颅,竟似十分伤感,想起上次谈共用模特时,他出口伤了她,她哭的那样哀恸,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弹弹烟灰,欲抬手吸烟,却生生的忍住了,突又想起刚才那个凶险的情况,还心有余悸,问:“宋玉为什么打你。”
宁初夏有些怔,她仿佛听到一把暴戾的声音:“你只是被卖到宋家的贱女人!我今天就算是打死你,估计也没人会来过问,也没人来看你一眼!”
宁初夏难以控制地微微抖,她的手紧紧攥着被子,咬着唇,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地又平复了些,才说到:“我刚闻到他身上有酒气……”
程远愤恨地收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问:“以往他喝了酒就会打你?!”
宁初夏不想让现在的程远知道,她曾经有多可怜,从前她总是幻想程远会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而现在的程远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会宠她,宠到骄纵乖张的程远了,她禁不住地害怕,他知道以后,会以什么样的语气来讽刺她,谁讽刺她,她都能接受,都能忍下来,唯独程远,她根本无法承受那种好似万箭穿心的痛楚。
她缓缓地摇头。
程远见宁初夏欲言又止,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不愿跟他说,拒他于千里之外。是啊,他现在并不是她的谁,他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点的,只能说客套话的生疏故人。
秋夜寒凉,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深深的沉默,只剩一室寂静。
最后终究是程远先开口,他淡淡地说:“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里看着你。”
宁初夏抬头,怔怔地看着程远,良久,低低地道了声:“谢谢。”
谢谢!又是谢谢!难道他们之间就只剩谢谢了?!他救她,难道只是为了她这句客套而疏远的谢谢?!她搬到他对面勾引他,难道就只是想跟他说声谢谢?
程远将烟狠狠地掐掉,站了起来,压低身子探到宁初夏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双眸狠厉地锁视着宁初夏,他语气就像这秋夜一样寒,咬牙切齿的质问:“谢谢?你从前什么时候对我说过谢谢?谢谢?那你现在到底想要怎么谢我?!”
宁初夏被眼前突然变得狂暴的程远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看着他,他的面容因激动而有些涨红,太阳穴的青筋都暴起了,她看到他满眼的愤怒低下,闪过一丝不甘与悲凉,宁初夏有些不太确定,她是否看错了,他握着她的手的力道真重,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骨,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摇着头:“对……”
就是这张该死的唇,魅惑却有着剧毒!对不起?他不要再听到她说对不起!她还想要怎样对不起他?!她还嫌不够对不起他吗?!
宁初夏没说完的半句话,早已被程远霸道而凶猛的吻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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