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待此情成追忆仙山之巅第一章至圣魔尊“可是他没害我,只是带我看他魔族培育的奇花,在小君观还是他在九曲连环阵里救我们。”
姜问曦突然转身,道,“凝儿是修仙之人,勿与魔族有染,平白玷污仙气!”
姜仙凝见师尊似有怒气,不敢多言,只得应了声“是。”
姜问曦转身走了,姜仙凝衣服都没脱,草草在湖里转了一圈,跑到若水阁内室换了干净衣物,便急急御剑奔正殿而去。。
快到登仙阁时,姜仙凝追上了姜问曦。师尊似是有意等姜仙凝,并未驾云而是徒步走来。姜仙凝在师尊身后落定,恭恭敬敬跟在师尊身旁,俨然一对真仙师徒。
进得登仙阁内,众人正在攀谈,见姜问曦进来,全都肃静,齐齐躬身施礼。姜问曦微微点头,右手边上首坐了。姜天云再施了礼才坐在宗主位上,对姜仙凝道,“师弟平安归来,实属万幸!”
姜仙凝站在姜问曦身后,不想理姜天云,不是姜天云非要打魑离,魑离还不一定会把自己掳走。虽然,结识魑离也并不是坏事。
刑风见姜仙凝不理姜天云,便也道,“姜小仙,是姜掌门发了信诀给真人的。”
姜仙凝看师尊好像侧了一下头,便拱了拱手,道,“刑少主挂念了。魑离并未为难我,”然后转身向姜天云,“谢过大师兄。”
姜天云也还了礼。然后谈起小君观的发现。
“师叔,昨日弟子探查了小君观,这小君观里供奉的是东华、东岳二位帝君,二位帝君掌管阴阳,所以以这阴阳二脉在地下镇压着一条阴脉。”
姜问曦听到此处,微有所动。
姜天云继续说,“如今这东岳大帝的石像,不知被谁推倒了,如今无人掌管阴司,只剩下东华大帝的阳脉了,现在阴气丝丝缕缕飞逸而出。如若东华帝君的坐像也倒掉,那阴脉恐怕要崩裂了。如今逸出的这些阴气已经引了不少阴尸和魈鬼前去吞食修炼,而且魔族还用阴气在外设了一个九曲连环阵,把阴气凝聚在小君观附近。如若真的阴脉崩裂,恐怕滋生难以制衡的魔物。”
姜问曦道,“如今如何处置了?”
姜天云说:“如今用阵旗布了个化阴阵,吸纳化解逸出的阴气,但要经常去换旗也怕魔族破坏。”
姜问曦道:“每日派弟子去检查旗阵,如若坏了再重新布好。”
姜天云称“是”。
姜问曦又看向刑风,“刑少主,魑离可有说过魔族动向?”
刑风摇头,“清月君未曾说过魔族有何异动,如今的魔君和清月君一向不和,恐怕有些小动作也是要瞒着清月君的。”
姜问曦继续问道:“那妖鬼二族呢?”
姜天云道:“鬼族的鬼首当年被镇压之后一直群龙无首,如今是一个血鬼当家,有勇无谋,只知杀戮,全靠手下一个魅仙谋略,暂时不足为惧。妖族倒是听说换了妖王,但从未露面也无从查起。如今最麻烦的恐怕还是魔族,新魔君魔息纯厚,而且一直蠢蠢欲动。手下大巫师更是阴狠毒辣,善于攻心。”
姜问曦略一沉吟,“明日派弟子去异魔山探看动静。山上弟子加强戒备,操练,此次恐怕是谋划已久,要有所准备。明日凝儿随为师去小君观探看一番。”
语毕,起身,准备回若水阁了。
姜仙凝跟在师尊身后,转头看姜若清,冲姜若清挤眼睛。这么大的事情,姜仙凝很想听听姜若清的八卦。但瞥见师尊盯了自己一眼,便不敢造次,老老实实跟了师尊走了。
姜问曦回了若水阁,依然在外室桌前坐下看书。姜仙凝剪了烛芯,换了香盏,给师尊冲好茶,便抱出了琴。
这七弦琴是师尊亲手所造,名为“观澜”。姜仙凝得师尊真传,弹得一首好琴。
姜仙凝轻弹一首“灵月花溪”,曲音空灵,仿佛月下清浅溪流,洗刷人心。
此次出行的种种人种种事,于姜仙凝以往的人生来比,简直是满眼风雨,魑离所讲的“道法”,仿佛明了又仿佛迷惘。自己除了师尊,从未有亲近之人,今日看师尊所行,如若自己真的堕魔,恐怕师尊会亲手诛杀了自己吧。
想到此,心中不由悲从中来,一连弹错几个音。
姜问曦微微皱眉,道:“凝儿,来坐。”
姜仙凝按住琴弦,盯了师尊一会,慢慢踱步过来,挨着师尊斜坐在凳子上。
姜问曦看她坐的拘谨,轻轻拍一拍姜仙凝的头,道:“今日如何如此识礼了?”
姜仙凝嘟着小嘴,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趴在桌上,拿个小竹枝拨弄着烛芯,闷闷的道,“师尊……可见过我父母亲?”
姜问曦道,“不曾见过。”
姜仙凝趴在桌上,侧着头,盯着姜问曦:“师尊是凝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若有一天,师尊也不要凝儿了,师尊说凝儿该如何?”
姜问曦道:“师尊为何会不要凝儿?”
“比如,凝儿若堕了魔道,师尊可会诛了凝儿?”
姜问曦看着姜仙凝,眼中一片清冷,但姜仙凝觉得师尊有些不高兴。
姜问曦道,“这是魑离对你说的话?”
姜仙凝点点头,“若真的有这样一天,师尊……”
“凝儿,”姜问曦似是真的有些怒意,“魔族之人最善蛊惑人心,你不过与之攀谈几句就动摇仙根了吗?凝儿天资卓绝,也许比师尊还要早登仙境,怎能想些堕了魔这些事情?你可知修仙之人堕了魔是什么下场?”
“师尊……”
“你可知错了?”
……
见姜仙凝不语,只默默的趴在桌上。
姜问曦缓缓道,“凝儿是师尊唯一弟子。”
姜仙凝想了又想,这话的意思就是凝儿也是师尊唯一亲近之人吗?定是如此,再想想又开心了起来。
“师尊,明日起凝儿给师尊束发吧。”
“为何?”
“平日里凝儿只知玩耍,却不曾做些弟子该做的,没为师尊做过些什么。以后凝儿帮师尊束发,这是第一件凝儿该做的。其他的凝儿再慢慢想。”
姜问曦并未反对,也没理她,继续看书了。姜仙凝趴在桌上看了一会师尊,又跑去抚琴,这次的“灵月花溪”婵娟悦耳,点滴轻踏着姜仙凝的心。
次日晨起,姜仙凝果然要给师尊束发。早早就起来了,从内室跑到外室。师尊还在暖阁里休息,姜仙凝便在暖阁外喊道,“师尊,凝儿来给师尊束发了。”
等了一下,姜问曦从暖阁里出来,黑丝散落在肩头,纤尘不染,飘飘欲仙,冷淡的说了一句,“不必!”
姜仙凝拿着梳子的手,藏在身后,“说了凝儿做就要凝儿做。”说完扯着姜问曦的袖子拉到座上。姜仙凝伸出握着梳子的小手,轻轻给师尊梳理头发。师尊的头发柔软顺畅,姜仙凝忍不住摸了几摸。
“师尊头发真好看,以后凝儿都给师尊束发。”这话本是心里想的,没想到竟说了出来。姜仙凝不好意思的偷看了下镜子里的师尊。还好,师尊好像没听到。
姜仙凝心灵手巧,很快给师尊束好了发,白玉发髻绾在头上,更显师尊云淡风轻,仙气缥缈。姜仙凝正正白玉,整好束带。
开心的道,“师尊。凝儿束的发可好?”不等姜问曦回答,姜仙凝继续道,“凝儿束的确实是好的,以后都由凝儿给师尊束发!”
说完笑呵呵的跳到门外去了。姜问曦看着镜中徒儿束的发,嘴角微微牵动,站起身步出门外。带着徒儿,驾云奔小君观去了。
小君观上依旧迷雾重重,姜问曦带着徒儿来到白杨林前,拂尘轻抚,白杨林外的结界若隐若现的闪了一下。
姜仙凝喃喃的道,“难道当时,一入林便已入得阵中了吗?”
姜问曦答到,“正是。”
姜问曦并未破坏结界,带着徒儿走进林中。林中依然朦胧一片看不清路途,远处白杨树上的眼睛仿佛窥探的鬼眼。走得深了,天越发阴暗了起来,那影影绰绰的黑影也跑了出来。姜仙凝心里已然明了,晓得不去追。但姜问曦一转身跟着黑影走了。姜仙凝不知师尊何意,急忙跟着师尊,一边喊着:“师尊,师尊,不能追。”但却跟着师尊行的远了。
依旧追了许久,便来到阵眼,来得阵眼处,阵中阴尸、魈鬼飘飘忽忽的也飞过来了。姜仙凝躲在师尊身后,看师尊如何对付魔物。没想到姜问曦从怀中拿出阵旗,呼啦啦便插了个化阴阵,姜问曦做的化阴阵灵气充足,于普通弟子不同。魔物一扑上来立时化作一团黑烟,丝丝袅袅被化阴阵吸入进去了。阵法布好,姜问曦拂尘一甩,一条大路便现于眼前。姜仙凝跟着师尊,沿着大路便直奔小君观。
姜仙凝边走边想:“这世间没什么事能难得住我师尊,只要师尊在,是什么都不怕的。”
来得小君观,破败的大门内两尊神像,一个倒在地上已经破损不少,一个虽已有些残破,但依然端坐高台。殿内布的化阴阵结着森森的阴气。姜问曦踏入殿中,俯身察看阴脉,那条阴脉在神像下隐隐透着黑雾,倒掉的神像附近一些地面已经破损,黑雾丝丝缕缕的向外逸着,看不见的部分也似乎蠢蠢欲动,仿佛在地下奔腾翻涌,随时都能破土而出。
姜问曦用灵气画了几张符篆,贴在破损的阴脉上,但是镇住这里,那里又好像马上要破裂,也只得是权宜之计。
“师尊,这样破旧的道观里为何有这样磅礴的一条阴脉?这阴脉里的阴气若是都跑出来,恐怕鬼王都算不得什么了吧?”
姜问曦暗暗叹口气,“这阴脉里的阴气是如今镇在异魔山下的鬼王炼制的。当年鬼王被拔除了阴气,锁在这小君观里,用阴阳二帝镇着,鬼王的真身就镇在了异魔山。”
“既然是鬼王的阴气镇在这里,断不能让它崩裂了去祸害人间,万一再被鬼王吸了回去,更是祸害无穷了。师尊,你快把它重新镇一下吧。”
姜问曦摇摇头,“并非一人之力可为,当年为师也还小,并不知如何镇压。”
姜仙凝不太相信的盯着姜问曦,小声嘟哝,“原来师尊也有不可为之事。”
姜问曦加强了化阴阵,向观外走去,“凝儿,走吧。”
“师尊,那不管这阴脉了吗?”
“这神像倒掉不知是意外还是人为,若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恐怕又会有场大战了。非你我之力可以阻挠,只能先行化解一些阴气,余下的等你大师兄联系其他世家商讨吧。”
姜问曦带着姜仙凝徒步走出白杨林,一路并未再有黑影骚扰,看来姜问曦的化阴阵很有功效。
出的白杨林,姜问曦并未驾云,而是收了拂尘向远处大路走去了。姜仙凝跟着师尊,想不出师尊要去哪里。难道还有什么妖要顺路捉了吗?
姜问曦沿着大路走到附近的城里去了,此城名唤“洋城”。此时正值人间上元节,城内灯火阑珊,人头攒动。没了宵禁,小贩们在夜半十分也叫的起劲。
姜仙凝看的两眼放光,跑到师尊前面去了,“师尊,这时节山下竟然如此热闹?”
姜问曦眼神有些柔软,“今日是人间上元节,取了宵禁,人人皆可彻夜欢愉。”
姜仙凝开心的跳着,“师尊是专门带凝儿来玩的吗?”
“刑少主居此城。”
姜仙凝心里有点失望,原来是找刑风的。
“凝儿可先行玩一会。随后再去刑家。”姜仙凝一蹦一跳的跑到前面去了。姜问曦在后面踱步而行,嘴角微微挂了一丝笑意。
不一会,姜仙凝又跑了回来,扯住姜问曦的水袖就跑,到得一个小馆子门前,姜仙凝停住了脚步,抬头盯盯店铺的招牌--“壹圆斋”。
姜仙凝转头看向姜问曦,想说什么,却发现师尊神色有些怪。低头,发现自己手里还扯着师尊的袖子。姜仙凝手一抖,松了袖口,又觉不妥,伸手把袖口整理齐整。然后讪讪的笑笑,“师尊,徒儿逾矩了。”
姜问曦并未理她,指了下那小馆子,道:“凝儿想吃这个?”
姜仙凝正垂手侍立,闻得师尊问自己,便点点头。眼角偷瞄,姜问曦竟然走进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