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摆设很普通,家具样式朴素,数量上也只有简单的几样,完全就是乡村中一般农户的生活水准。
不过,里面的东西似乎被搬动过,在地面上留下了或清晰或模糊的印痕。
还有杂乱无章的脚印留在地面上,似乎有不少人先后进来过这间屋子,并且在里面走动。
忽然间,顾判的眸子猛地一缩,眼神聚焦在屋子内靠墙放置的那张木床上。
床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似乎有东西曾经劈砍在床面上,留下了一道崭新的裂痕。
那道裂痕似乎有些奇怪,尤其是中间部分......
顾判下意识低头看了手中紧握的巡守利斧。
还有那些脚印......
顾判眼睛再向下看,落在自己脚上穿着的皮靴上,心中迅速和其中几个脚印对比了一下大小和形状。
瞬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心底。
他似乎曾经来过这里!
嘭嘭嘭!
沉重的脚步声再一次钻入顾判耳中,他此时却完全没有了上去查探的想法,脑子里只想弄清楚几件事。
那就是他到底进入这村子多久了?
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他是不是也像周伍长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就忘掉了一些事情?
打野刀呢,它为什么一直没有反应?
直到此时,顾判终于感觉到了一股深沉的寒意,从心底慢慢泛起。
他慢慢从门口退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没错。现实生活总是这么艹蛋,经常在你信心满满,认为自己能够自如应对状况,甚至可以carry全局时,毫无征兆给你重重来上一记耳光,直打得你眼前发黑,无法自拔。
“顾镖师,有什么发现吗?”周伍长小声问了一句,他现在脸色很差,精神更差,只是凭借着一股悍勇之气在强自支撑。
根据前世实验室工作的经验,顾判深知在太多未知条件笼罩下,一切推测都只是黑暗迷雾下的盲人摸象,蒙对的几率实在太小,但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再在这种诡异沉闷的气氛中耽搁下去,所有人都要精神崩溃。
“是我听错了,我们快走,用最快速度离开村子。”他沉默思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决定避开这栋诡异的两层小楼,继续向前尽快找到出村的道路。
他们现在不是在玩密室解谜游戏,也不是在躲猫猫,而是要在越来越深的恶意真正降临前,争分夺秒让自己能够脱离危险。
“走!”周伍长一摆手,当先朝着前面跑去。
周围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盔甲刀剑的碰撞和众人的脚步喘息声存在。
他们一直快步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两侧却依然是拥挤错落的房舍,丝毫没有出村的迹象。
“情况有些不对。”顾判回忆起当初在那片山林中的遭遇,猛地在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下脚步,“我们已经走了至少上万步,加上之前的赶路,换算成距离差不多有十四五里左右,怎么可能还没能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