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无为,不算坏事。
姜晴苦笑,没有反驳。
黄秋生问姜晴要听什么歌,一路漫长,他一般都是听歌消遣。
姜晴将黄秋生车上的CD全部翻了一遍,最后随手抽出一张,说:“就放这张吧。”
黄秋生眼尖,看到姜晴刚刚的动作,有些惊讶地问:“你看了一遍,就随便抽一张?”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能被我抽中,说明这张CD应该很不错。”姜晴笑着,把CD放了进去。
当旋律响起,姜晴就后悔了。她听不惯爵士乐,于是又换了一张。
黄秋生难得开一次玩笑:“不是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吗?”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不能强求。”姜晴赶忙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旋律从车窗飘出,传到很远的地方。姜晴有些犯困,黄秋生给她一个U形枕,让她好好休息。
姜晴靠着椅背,很快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漆黑。车子没走,黄秋生也不在,这让姜晴一下子清醒了。
她试图喊了黄秋生一声,很快,她就听到了黄秋生的声音。
黄秋生说:“车胎破了,我正换胎呢,你要醒了,可以下来走走。”
姜晴看到黄秋生灰头土脸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递给黄秋生纸巾,说:“你要不要擦擦脸?”
黄秋生一愣,刚准备用袖子擦,却发现袖子上沾满油污,摇头失笑。
“我还是等把车胎换好再来擦吧,不然一会儿又脏了。”黄秋生说着,从车上抓了瓶矿泉水,咕咚喝了几大口,说,“车上有水,你要是渴了,可以拿来喝。”
“好。”姜晴拿了瓶水,从车上跳下来。
黄秋生又去忙他的事情了,姜晴走过去,见黄秋生闷头干活,问需不需要帮忙。黄秋生说他一个人可以搞定,让姜晴站远一点,免得弄脏了衣服。
姜晴依言退后了两步,问:“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黄秋生知道姜晴指的是车胎破了的事情,略一思索,说:“也不算经常发生,大概一年会有一次,毕竟我们走的是国道,路上有钉子或者是其它尖锐物品,并不奇怪。”
“大概还要多久能弄好?”姜晴环顾四望,旁边漆黑一片,远远地可以看到一盏路灯。
她想去解个手,黄秋生告诉她,别走太远。大晚上的,要出点什么事情,会很麻烦。
他倒是贴心,姜晴没有离得很远,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解完手后,姜晴回到车上,不一会儿,黄秋生也上车了。
黄秋生关上车门,抓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方向盘,说:“姜小姐,我们在这里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恐怕明天会耽误时间。”
“我没什么关系,倒是你,这样岂不是会误工被扣钱?”姜晴问。
黄秋生挠了挠头,说:“扣就扣吧,大不了少赚一点,你把安全带系上,我们要出发了。”
姜晴系好安全带,马路很宽,过往的车辆并不多,难为黄秋生这么多年都在拉货。她甚至忍不住问:“秋生,你一年四季都是夜里拉货吗?”
“大部分时间是这样。”黄秋生说,“毕竟我拉的货在重量标准上有所超标,要白天拉货的话,被查到是要被扣留的。”
姜晴恍然。
她没了声音,黄秋生也不搭讪。现在是凌晨,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姜晴摇下车窗,看了眼窗外的风景。
虽然漆黑一片,但是田野的尽头,夜空上星星闪烁,十分静谧。
“秋生,有没有想过讨个老婆成个家呢?”姜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这问题,让黄秋生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黄秋生梗着脖子问:“姜小姐,你好端端的,提这种问题做什么?”
“在农村,你这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吧?”姜晴半开玩笑地说,“我就不信,你没有这个想法。”
“有想法又能怎么样呢?”黄秋生苦笑,“现在都没剩下几个钱,婚姻这样的大事,我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