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就是在小院的门口,看到诸葛浪很纯朴而真实的笑容后,才定下心来,让两个少年进屋的。
但当弱弱的灯火照亮了周泽桥的面容后,老奶奶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从床上栽到地下。
“你、你、你…你个混帐!你怎么还敢登我家的门?我、我、我…”
老奶奶顿时就悲愤起来,在不停的气喘声中,哆哆嗦嗦地怒指周泽桥。
周泽桥懵了,作声不得。
“嘿,臭小子,你以前在这里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么把奶奶给气成这样?”
诸葛浪调侃道。
“做毛的缺德事?就我三观这么正的好少年,简直就是国之栋梁,缺德的事怎么能和我有关?”
周泽桥满脸委屈,小眼睛挤得更小了。
“咦?不对呀,你脸上的痣呢?”
老奶奶狐疑地问道。
“老奶奶,您看错人了吧?我以前从来没到过这里,您是把我当成谁了?”
周泽桥干脆从他和诸葛浪坐着的屋墙根凑过来,凑到老奶奶面前,让她看清楚。
“呀,这是个孩子嘛,这不是周扒骨的打手啊,我、我认错人了,这,你俩长得可真像,大脑瓜,小细脖,啥缺德,干啥活!”
老奶奶仔细看过后,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哈哈,奶奶你这顺口溜听着舒服。”
诸葛浪在一边打趣。
“舒服你妹!怎么走到哪都有人把我当坏人对待?”
周泽桥对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心里飚血。
“奶奶,您说的周扒骨是谁啊?”
诸葛浪收起了笑意,认真地问道。
“什么?你问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一提他我就…”
只见老奶奶听诸葛浪又提起那个名字,便愤怒得羸弱的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奶奶,开始悲壮地向他二人讲述了她家的不幸:
原来,这个镇名叫周家镇,并不是因为有非常多姓周的人家,才会叫周家镇的,以前这个镇子叫元宝镇,后来硬是因为镇上的大财主、大恶霸周扒骨有势力,将镇名都改成了和他姓。
在这镇上,周扒骨可谓是土皇帝,说一不二,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老奶奶家本就是贫苦人家,受到周扒骨的家丁欺压后,找到周扒骨说理,却没想到反被周扒骨将老奶奶儿子的腿给打折了。
老奶奶家告到城里的官府,却换来的是官府派了人来,把老奶奶的老伴给抓走了。
待老奶奶家人问为何不抓打人者,反面抓被害者,官府的差使给的说法是:老奶奶的老伴“骚扰社会名流”。
而老奶奶家告官的举动,无疑惹恼了周扒骨,这个当地一手遮天的恶棍,带人直接把老奶奶的家给抄了。
自此以后,或明的,或暗的,老奶奶的家里人先后被陷害,死的死,逃的逃,家破人亡。
“我这土已经埋到脖子的人了,家没了,人都不在了,活着还有个啥意思?之所以熬着不想死,就是想活着看那杀千刀的周扒骨家败人亡,遭报应的一天。”
说到这里,老奶奶已经泣不成声,苍老而哀怨的话音里,充满了仇恨和怨毒。
“他奶奶的,还有王法了吗?”
周泽桥听后义愤填膺。
“睡吧。”
诸葛浪的脸上古井无波,没一丝神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