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有桌有椅,有茶有水,前往歇息自然是不二选择,所以众人便没有异议,都向客栈行去。
待行至客栈窗外,只见客栈的一个房间窗子大开,一个青衫中年人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面对滔滔江水,表情肃穆,目光飘忽,许久,犹自叹息一声,然后居然迎着浩荡江风唱了起来。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我不爱冰冷的床沿,
不要逼我想念,
不要逼我流泪,
我会翻脸。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我只想好好爱一回,
时光不能倒退,
人生不能后悔,
爱你在明天…”
青衫中年汉子嗓音嘹亮,中气浑厚,歌声粗犷而奔放,让人听了不觉眼前一亮。
“我擦,果然是真艺术都在民间,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的河沟子,居然还有能唱两句的说唱艺人。”
周泽桥随着众人正准备进客栈,被这青衫中年汉子响彻江面的歌声给震憾到了,不由得夸赞了一句。
谁知这青衫中年汉子听力极强,一下子便听到了周泽桥的话,霍然转身,盯视众人,目光精锐,直透寒芒。
周泽桥被这如电的目光逼视,不够打了个寒颤,吓得赶紧躲到了诸葛浪的身侧,不敢露头。
诸葛浪倒是无惊无惧,只是迎上这道目光后,深觉此人必是习武之人,目光里,蕴含着深湛的内力修为。
此人不简单!
这是诸葛浪和这个青衫中年人对视了一眼后,立刻产生的判断。
“这位前辈,方才说话之人乃我同伴,生性跳脱,管教不严,言语之中,难免有冒犯前辈之处,还望海涵。”
诸葛浪说着,向这青衫中年汉子一抱拳,礼数周到。
“哈哈哈哈!”
青衫中年汉子闻听诸葛浪的一席话,立刻仰天长笑。
“无妨无妨,行得世间事,便由世人评。既然我敢在这江边吟唱,便叨扰了他人的耳根,自该是由得别人评说,不足道,不足道啊,哈哈。”
“考察团”众人没想到青衫中年汉子竟是如此的大度,刚见其凌厉的目光,还以为遇到了狭隘、记仇之人,那样的话,周泽桥这个时常惹祸的根苗所挑起的又将是一个战端。
“前辈果然仁心宽厚,高风亮节,在下诸葛浪,敬仰前辈,不知前辈可否移步外间,与在下把酒几杯?在下必觉荣幸之至。”
诸葛浪向这名青衫中年汉子发出了邀请。
“哈哈,如此甚妙,甚妙。”
双方一拍即合。
待双方全部移至客栈一层的饭厅,互相寒喧介绍之后,众人才知晓,此青衫中年汉子名曰柯震恶,一生嫉恶如仇,却可笑的是,命运使然,让他成为了这怒龙江上第一大水匪势力的总瓢把子,怒龙江水寨的匪首。
但这位柯大匪首却有他的原则,一生只“震恶”,不做恶,惩恶扬善,行侠仗义,这是他的准则。
在他的号召和带动下,全寨上下,俱是行侠仗义的队伍,没有为害乡里的恶人。
这也是方圆千里内,无论水路还是陆路,名声最好的一支土匪队伍。
但是一个女人却改变了柯大匪首的一生,那便是刚才“考察团”看到的那个美丽女人。
这位水寨的匪首自从见到了美丽的客栈的老板娘后,便心生爱恋,再也不肯离去。
哪知当老板娘听说他便是这附近有名的怒龙江水寨的匪首,便死活不同意他的追求,让他愁闷已极。
柯震恶将水寨匪首的位置让给寨的兄弟,不涉江湖,只谈风月,却仍是难以打动客栈老板娘的芳心,这让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匪首郁闷已极,整日在客栈借酒浇愁,没事就对着江面唱刚才那首歌,借机给老板娘听,希望她能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