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刮起了西北风，雾散了，夜更寒冷。

鬼市照常营业。

臭豆腐摊前，阿杜嫂脸上挂着憨笑，嘴角带着清淤，手脚麻利地做着臭豆腐，餐桌添加了一张，还多了一个模样俏丽身材凹凸的大凶黑衣女子，引来了不少好奇地老食客。街道里人影重重，鬼市看起来比往日更加红火。

蓝玉儿来到路口，一声不吭坐上餐桌。那个俏丽的黑衣女子笑容可掬地端来一碟金黄油腻的臭豆腐，搁在小美女面前，正准备坐下。

“滚开，让她过来！”蓝玉儿冷哼。

“是，您稍等。”黑衣女子笑容不改，急忙换下忙着做臭豆腐的阿杜嫂。

阿杜嫂转身来到桌旁，鞠着身体：“玉儿，有何吩咐？”

“坐！”蓝玉儿努努嘴。

“不敢，老太婆还是站着回话。”阿杜嫂身体鞠得更低了。

“要你坐，你就坐，啰嗦什么？！”蓝玉儿怒喝一声，狠狠扔下筷子，旁边桌上的两名食客愕然地望过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见气氛不对，赶忙起身离开。

“玉儿千万别生气，老太婆坐下就是。”阿杜嫂非常拘谨地坐在凳子边沿，低着脑袋看着台面。

蓝玉儿抓起臭豆腐，塞进小嘴里吧唧吧唧吃起来，直到一碟臭豆腐全部吃完，才再度冷哼：“问你三个问题。”

“玉儿请说！”

“你是人，还是鬼？”

“当然是人，金马甲给老太婆喂了三根药草，想死都难。”

“你到底为人服务？”

“唉，以前是为自己，现在和将来是为金马甲。”

蓝玉儿沉默了很久：“那你还要作恶吗？”

“呵呵，老太婆已经有了真正的领导，他恶，我就恶；他要我善，我就是善。玉儿，忘了阿杜嫂，忘了你心中的阿婆吧，她不过是个虚假的泡沫，泡沫破了，就再也不会出现。”阿杜嫂用灰毛巾擦擦手掌，望着夜空喃喃自语道。

“多少钱？”蓝玉儿盯着阿杜嫂的眼睛问。

“金马甲说了，任何人来都要付费，老规矩，一个问题一万，我回答了你三个问题。其实对你来说是好事，只要你把他栓住了，他的所有资产还不是你的，包括老太婆。他非常有前途，好好把握。”阿杜嫂将灰毛巾搁在美女面前。

“多管闲事！”蓝玉儿撇撇嘴，摸出三扎红钞，重重拍在餐桌上，接着起身走进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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