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去了不知名的远方,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遇。每一个生命中出现的人,都是一段难得的缘分,但愿咻咻与他的缘分再深一点。少年时代的友谊,总是难得单纯。以后漫长的日子,才有回味无穷,才能不被莽莽红尘给漂黑而失心。
对于自己的儿子,作为母亲肯定是深知的。咻咻身上有种自由自在的意味,这股意味随着年龄日涨会越加明显。可世上的庸俗,又怎能一剑斩断得了?要追求理想中的生活,所付出和所杀伐,都将令人心痛,尤其是作为母亲。为此,这段旅程结束后,自己也得重视武艺。
“妹妹,在想咻咻啦?”雨玲珑端着一盘茶点走进客房。
“是啊。在家的时候,紧着唠叨,一不在身边,又想念他调皮点。”伍文画接过茶盏,坐到雨玲珑对面。
“是这样的。我家遥儿性子跳脱,箫儿反倒沉稳点。夫君常年在外奔波,与族人们打理家业。有时候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地方,心里也会空乏。还是原来好,再不济可以到妹妹家串串门。”
烛光下,雨玲珑的脸上滑过一丝怀念。伍文画拍着她搁在桌上的手,温和劝道:“妹子我不是在这儿吗?姐姐就是心思重。我家儿子也大了,以后离开家门的日子会越来越多,但我还不是得鼓着劲儿给自己打气。老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咱想开点。”
“妹子,也就只有在劝人的时候,才能骗骗自己。小儿子信一来,晚饭都吃得心不在焉,别个瞧见了,还以为我怎样慢怠妹子了呢。”雨玲珑吐出心里的话后,亮堂多了,也有心情打趣伍文画了。
“哈,我们两个老母亲,谁也崩说谁。我呢?趁着这个机会,定要将这里走遍。”伍文画邀请雨玲珑旅游的要求,后者自是答应了的。
“这话在理。与中原不同,这里高峰环伺,远近高低各峰各脉大为不同。大多人烟罕迹,咱也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去看看寻常有人走动的地方。”
雨玲珑在这里几年,也只爬过一两座峰头,那还是在自己夫君有空时去的。久未出去走走,呆在宅子里也是会腻的。
两人说说笑笑,秉烛夜谈。知心姐妹的话儿,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儿女小时事讲到成家立业事。
“我们家遥儿,我倒是不上心。男孩子,皮实,尤其是处于乱糟糟的武林。就是箫儿,太不放心了。前年遇到一个疯子,胡言乱语咒我家箫儿。气死我了!”
雨玲珑锤着床板,震得伍文画心往口钻:“姐姐,既然知道是肖话,何须理会。”
“哼,就是看在他是疯子份上才放过他的,否则老娘定要打得他找不着林爸。”雨玲珑柔顺的大家闺秀,对咒子女的肖话,不放心也得放行说肖话的疯子。
“我要是姐姐,一剑就扫过去了。咻咻那副长相,想找一个站在他身旁的人,可难了。”伍文画愁眉道。
“你那儿子确实闭月羞花,别的闺女可没勇气站他身边。”雨玲珑想想好友家儿子长相,深表赞同婚事难寻。
“以前,我还想着让箫儿做儿媳妇呢。今天发现,这个梦做不成咯。”伍文画用余光瞟了一眼雨玲珑的脸色,意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