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疏楼龙宿,扎心的一句话,秒杀了上官信韬。后者郁卒地闷了口热茶,烫了舌头。
疏楼龙宿抿了口温茶,继续说道:“上官,汝在母亲心里,还比不上非常君。万一,母亲再收养几个,汝就更没地位了。”
上官信韬瞪了对面紫衫人一眼:“疏楼龙宿,那时你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咦,疏楼龙宿可不是要糖的婴孩啊。”疏楼龙宿显然已忘记非常君初来乍到后的表现。
上官信韬本想帮他回忆回忆,想起他噎死人不偿命的个性,索性闭了嘴,叫了一桌好菜,化解心头郁闷。
九天玄尊接过非常君递上的手札:“你考虑好了?”
“弟子已想清楚。义母年事已高,趁岁月存续,带她泛游天下,是弟子的心愿。”
非常君此话一出,九天玄尊,额角直抽,这个瞎话张口就来的弟子,咋那么膈应。伍文画年事已高,天大的笑话,站在你非常君面前,就是做妹妹的份。她要是年事高了,为师这把年纪摆在何处,也罢,终归只是个记名弟子,再天资聪颖,也不能为云海仙门所用,也不敢用:“为师准了。若一日,仙门危机,还望你回来搀持。”
“师尊说的哪里话。仙门有你这根顶天柱在,世上可没人敢捋虎须。再说了,天迹、地冥、少主等人皆人中之龙,个个当世罕有。在师尊的教导下,一日千里不足以形容。弟子愚钝,好游山玩水,嗜天下美食,担不起此重任。”
非常君曾记得义母说过,九天玄尊是个极端偏心眼儿,好的都塞给自家儿子亲传弟子,不好的就让别人家孩子担。
九天玄尊扯了扯嘴角,终是意兴阑珊,挥挥手让非常君退下。无担当之才,终究不是自己心目中的人之最。这么多年,庆幸自己没看走眼。
玉逍遥坐在山顶壁上,双眼直视着山脚下。那里,一抹黄色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林子里,倏而又出现在拐角处,直至消失天边。
“你不送他一程。”君奉天立在玉逍遥身后,询问道。
“不了。当初,他来仙门,也是为了母亲的心愿。这么多年,文画姨相伴,母亲过得很开心。如今父亲不再打理家中事务,做起了富家翁,我也放心了。”玉逍遥从山脚将视线收回,望了会天,转过头对君奉天说道。
君奉天装作没有看到他想流眼泪的模样,望着山下林子说:“伯母,有此挚友,人生也圆满了。”
“哈哈,奉天,我们也是一对亲如兄弟的好朋友,麦羡慕、麦羡慕。”玉逍遥大力地一拍好友肩膀,挂在他身上道,“走走走,咱俩痛快饮一杯。”
君奉天挣扎未果,被拉着走离山顶:“那啥,父亲说不能饮酒。”
“哎呀~奉天,我可没说饮酒哦——”
山风吹走少年人的笑语,这是独属他们的好年华。云鲸听得,兴奋地叫了两声,声音传出老远。
非常君回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小黑点,伍文画从马车里伸出头喊道:“黝儿,走啦。”
非常君洒脱一笑,跃上马车。再见了,仙门;再见了,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