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卖她,多少钱?我出了。”伍文画决定出个头,银子的事儿都不是事。
准头无三两肉的管家呵呵一笑,本欲大声斥责,转过头发现是三位气派人,立时缩了头躲在他家老爷身后。
站在前面的人鹰钩鼻,腮骨横突,无甚肉。伍文画心内不喜,若是大开口,就让他好看。
镇上员外小眼一亮,神情恍惚,拍拍衣服,躬身谄媚:“咳咳,这位美人,当真倾了玉阳,在下镇上——”
“少废话。”非常君踏出一步,不怒自威道。
“好、好。”还未起身的镇员外擦了一把汗,“这衣服来料自海外,作价五百,不,五千两白银。”
镇员外低垂的眉眼瞟到伍文画靴上两排珍珠闪闪发亮,尤其鞋背中间的那颗大红色的珍珠,是世上罕有的东珠!这珠子,还是他小时随父亲做客一儒士家见过的。那儒士居三里之地,教一村稚童。而这位姑娘珠子比那颗更大,应也更有钱。活该自己今日发大财。
收万劫顺了一缕胸前发:“这衣颜色斑驳,材质低劣,区区五千两少了,我加一千,买你全身衣裳,如何?”
镇员外大喜,忙似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可以可以,这位俊秀的爷,有钱好办事。我等下就换给你。”
“哼,破烂衣哪值这么多钱!”从泥坑里爬起来的小乞丐插言道。
贼眼的管家转头对小乞丐怒道:“闭嘴!”
收万劫手里飞出一张薄薄的纸:“汝看下吧。”
镇员外虔诚地伸出双手,捧起这张六千两的银票,两眼如狗见肉直愣愣地盯着那银戳子,是真的:“多谢爷,多谢爷,是真的,哈哈哈哈……”
伍文画对上收万劫的目光,背过身:“好吧,我先走一步。”
“啊!”几声惊叫震得员外全身冷嗖嗖。
雨后凉意,令镇员外从狂喜中惊醒,扫视全身,几无寸缕。地上,碎料迎风飘飞。小乞丐背转身,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飞来的碎缎。探头探脑的面店诸人全瑟缩回去。
管家站在一边,抖腿哆嗦:“老~爷~”
噗通,镇员外如狗伏地,:“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
“哈,吾不取汝命。”收万劫两指一收,将手负在身后。
非常君从捣如蒜的镇员外、管家经过:“走吧。”
出了镇,有小溪流淌。因下了一场春雨,溪水与路基将将齐平。溪水的另一边,开了两树桃花。桃树间隔十米,花朵被雨摧残了不少,碾落成泥。
雨后的青草香,细细地飘进了鼻里。自到了一定的阶段,伍文画便渐渐关闭了大部分感官。行走在苦境这方天地,劫气、灵气、元气、血气……纷纷杂杂,惹乱心神,牵动杀机。这么多年未出南山,有此原因吧。
就在东一想西一想中,红黄两色入了眼幕。在他俩身后还跟着那个小乞丐。
“义母,等得无聊了吗?”非常君递上一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