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大力的手按压着动弹不得的非常君苦笑道:“义兄,不先去问安义母嘛。我还得去接习烟儿回来。”
疏楼龙宿再施力一分:“不急。母亲有事忙,就先不打扰。至于烟儿嘛,这不还有万劫兄!”
被疏楼龙宿眼光一扫的收万劫,知戏看不成了,得,去接烟儿回来也好。给了非常君一个同情的眼神,收万劫向武君家走去。
漱玉堂,是南山一座文馆。馆里收的都是南山幼童、少年。掌馆的正是君凤卿。
如今的君凤卿儿孙满堂,自来南山,在大哥的坚持下不得不重新习武,天都库房的天材地宝多,加上南山丰富出产,吭哧吭哧地爬到了先天后,便疏懒下来。
平时教教书,带带后辈,从一个俊美无双的年轻人终于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胖圆胖圆的糟老头。伍文画每次看到都不忍直视,总要回忆两句故往,久而久之,君凤卿就不爱出现在伍文画面前了。
收万劫到时,习烟儿正跟着君凤卿学画。大马金刀坐一旁的武君罗喉看到他点点头。
慕少九看了眼被涂改了一个字的宣纸,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到收万劫忙喊道:“烟儿,烟儿,你万劫哥哥来啦!”
罗喉不悦道:“慕少九,专心写你的文。”
慕少九吐吐舌头,这武君就是死板,哪像君先生这么和蔼可亲。
习烟儿停笔抬起头,欢喜万分,向君凤卿道:“君夫子,我能回去吗?”
“去吧,去吧。见了你义母,代我问声好。”君凤卿挥挥手,一年来,习烟儿都在面前学习,知家人回来哪还有心情学。
收万劫将伍文画在外买的礼物放到桌上,与君凤卿点点头,带着习烟儿回了家。
慕少九心里羡慕得不行,想想自己还要学到下午申时正,就觉得时间慢。
龙信韬,你个死弟控,卑鄙无耻,收万劫一走,就帮着义兄镇压自己。非常君满脸灰扑扑,人世间最悲催的事是人算不如天算,想好了面对义兄的一百八十招如何破解,万万没想到义兄请了龙信韬过来。
疏楼龙宿珠扇轻点非常君的脸:“义弟,这招还是跟汝学的。是否亲切?麦谢吾。汝迷人身姿,吾已记载留影石,亦不知烟儿还缺什么。”
非常君双手双脚被吊在梅花枝干上,嘴里也塞了一块黄金帕。义兄就是嫉妒义母绣了好东西给我,可恶,疏楼龙宿,走着瞧。
上官信韬哈哈笑了两声就去寻伍文画去了。疏楼龙宿再次在非常君肩上重重拍了两下也跟着去向母亲请安。
非常君低下头。黄鸟扑闪扑闪地飞到他跟前叫道:“哟哟哟,黄人,你这副模样,是想学本鸟飞吗?可你没翅膀!”
非常君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黄鸟吓得飞震两下,见非常君不能动,再次上前:“本鸟第一次见活人被吊,如本鸟一般的应该也蛮多。”
说完,黄鸟倏地一声飞走了。非常君有了不好地预感,这只死鸟是要安怎?
就在此时,群鸟从远方遮天飞来,叽叽喳喳、呼朋引伴、此起彼伏,树枝上、屋檐下、屋顶上,到处都是鸟,金雕、老鹰、朱鹮、白鹤、鸽子、山雀……知名的、不知名的,悉数到来,还有些正在赶的路上!
乌泱泱一片的黑云,自是引起南山居民的注意。习烟儿抬头看,才发现飞鸟全去了家里的后院。
伍文画早就知咻咻、信韬到了。呆在药房,本以为两兄弟开开玩笑就好,没想到百鸟嘲人,怎么办,为虾米想笑,不行,还是呆在房里不出去了。要不黝儿的面子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