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既知真相,何作不知?”楼至韦驮对他眼里的戏谑一目了然。
“伍大夫纯良,生的娃儿九窍玲珑。可惜!”缎君衡早早就对疏楼龙宿观戏姿态不满了。
“呀呀,汝们同个鼻孔出气,倒显得吾势单力薄了。”疏楼龙宿是那等轻易会输仗势的人么,显然不是,“感情好到这个地步,才有机会养人家亲儿。”
“儒门龙首”
“疏楼龙宿”
楼至韦驮、缎君衡异口同声。
“哈,吾在。”疏楼龙宿心知玩笑不能再开。
缎君衡从楼至韦驮眼里看到一丝感谢,立刻迅速挪开视线,对疏楼龙宿道:“你天天闲着无事,不去帮帮佛剑分说吗?”
“噫,汝倒是真操心苦境武林。中阴界的王权争夺结束了。”疏楼龙宿坐到主位上。
“呵,缎某实不想让堂堂儒门龙首耽于卦业。儒门匡扶正义之士多矣,龙首可效仿先贤。”缎君衡嗅了一口鼻烟。
疏楼龙宿似笑非笑:“缎先生看来不了解儒门。儒教中,兴风作浪者亦不少。似疏楼龙宿有高堂健在的,可没。”
“呵,伍大夫倒真是一张好牌。”缎君衡剜了他一眼。谁不知谁,老狐狸。
“耶~母亲在吾心中分量比泰山,缎先生此话一出,吾可不好与义弟们交代。”疏楼龙宿端茶抿一口,“义弟非常君曾言,汝另一子黑色十九剑法卓绝,奈何火候还远远不够。”
楼至韦驮叹口气道:“佛者今日方知儒教天下黑是何意了?”
“改成儒门天下黑更好。”缎君衡吐出一口长烟。
疏楼龙宿大笑:“哈哈,佛门高层、异界高官,言儒门黑!”
楼至韦驮、缎君衡默,儒门读书人,个个都机敏好辩,再说下去,找不自在。
君凤卿从书室里搬出一摞书,摊在竹圃上翻晒。
靖沧浪坐在书馆院里听读书声朗朗:“这样舒闲的日子,吾很久不曾体会了。”
“以后这样的时间还多。”君凤卿支好三角木叉,将竹圃放到上面。
“南山并无学府,他们进业往何处?”靖沧浪好奇地询问。
君凤卿拍拍双手,坐到另一张椅子上:“进业的不多。他们中的多数去了儒门天下。还有少部分去了其他儒脉。”
“哦,那未进业的呢?”靖沧浪问。
“未进业的啊,去处很多。看到那大片的农田、连绵起伏的山头没,那里的人都是从学馆出去后,再由庄上灵者教授灵术,这些灵术有春风化雨、引蚯……凡是与劳作有关的都可学,也可创新。有些人不愿呆在南山的,都去了苦境。听说跑海市、开餐馆、做镖客、当护卫、建武馆、办学堂、当地主……零零种种。”
君凤卿执壶为靖沧浪倒了一杯茶:“在这里呆久了,争霸的心思就淡了。这地方适合田舍翁,养身心。年轻人都不爱这里。有时候想想不办这学馆,兴许人就全留下了。可惜,伍大夫定要办。她倒希望南山人不要太多。”
“为何呢?”靖沧浪不解。
“老而不死是为贼。南山寿命悠长的人居大部分。人要是多了,这资源就不够用。苦境大地,无主之地占了大半,人族微弱,需要与各族争生存空间。但君某认为,伍大夫是不会考虑到这点的,在她看来人多太吵闹,让她不清净。”
君凤卿哈哈一笑。
至于事实如何,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