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楼龙宿悄无声息地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警告。
“不行,烟儿还没长大。话说你儿子是个瘦猴脸,加上一对乌青眼,比我儿子们难看。”伍文画转悠到楼至韦驮身边,“你长得条顺眉星的,怎就没遗传点清朗朗的气质给质辛!他可一副武人相,粗犷得狠。”
“龙夫人的审美偏柔。”楼至韦驮回道。
言下之意就是质辛长得不差,伍文画听出来了:“算了,这打屁话的闲工夫,我都能写一则病例了。你俩慢扯,我去逛逛。”
“歆儿。”疏楼龙宿叫了一声守在外面的默言歆。
待她俩走,楼至韦驮感叹道:“龙首,何不让龙夫人磕跘一下呢?”
疏楼龙宿眼眸微垂:“母亲的身手足以自保,但在这个江湖,自保还远远不够。如天之佛这样的绝世高手,在多方阴谋诡计下,也只能黯然陨落。”
“哈,倒是佛者不是了。”楼至韦驮不再搭腔。也许对身处幽岚的儒门龙首来说,亲情羁绊是苦境之福。
三分春色,永远的春景。出了地界,伍文画无目的地随意走走。
太阳高照,河水起着白浪。柳树郁郁葱葱,余荫里,伍文画瞅瞅时辰:“咻咻这娃儿,还怕我迷路不成,叫上你与我晒太阳。我说歆儿啊,麦那么听话。以前,你就听话过一次,差点点丢了性命。”
默言歆“嗯”了一声,伍文画撇嘴:“我与你说这么多,你也回不了两三个字。走,跟我一起找小绮罗玩去。”
玉阳江,画舫上,血傀师慕名而来。
绮罗生无奈叹口气,这江湖风波从未停。
“咋样?血傀师的要求不过分吧。”干哑的声音里,透露着枭雄的无可置疑。
“绮罗生尽量吧。”
“哼,非尽量,是必须。”血傀师很满意绮罗生的回复。好拿捏的人,用起来也顺手。与清都无我的合作不错。
“小绮罗。”伍文画音在百米开外,人却已来到白衣沽酒的面前。
绮罗生下意识地挡住血傀师窥探的眼神。
“哈,听说过金屋藏娇,没见过银舫留花。”血傀师恍惚看到的是一美貌的女子。
“小绮罗,让开些吧。”干瘪猥琐,这是伍文画的第一印象。
瞳目转阴阳,伍文画神秘一笑,血傀师正面对上她:“嗯,长得确实不差。好一对——”
“小虫子,好久不见。”
戏谑一语,牵动血傀师难堪的过往,熊熊杀机溢满眼眸。
“我劝你麦动手,否则明儿的太阳,你是见不到的。”伍文画本能戒备,面上一派从容,“也对,虫子的脑容量一向不可观。”
“我当真见过你!”冷汗淋漓,血傀师在放出杀意时,威压席卷全身,恐惧从心底泛起。
“你想问什么时候?自己想吧。”一卷袖,水浪如龙吸,拍向血傀师。
倒退的红影从眼前闪过,默言歆继续赶路。太夫人走得太快,要是跟丢了,有负主人所托。
绮罗生将伍文画迎向舱内坐好,拿出花茶准备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