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厉喝一声,将习烟儿从惊醒中拽出来。
“义母,你在跟谁对话?”习烟儿挪近伍文画,紧紧牵住她的手。虽然告诉自己要勇敢,可是这浓墨一般的海水、天空太不安。
“一只海怪。”伍文画精目涉芒,刺向海中。
“吼——”空阔刺耳的长音,在暴风中震颤。
这是个长尾巨怪,满身带刺,脸部狰狞。
“女人,汝踩吾两次。”深海主宰昂首高空,尾触礁石。
习烟儿本来害怕的心情,在望到深海主宰的眼睛后,奇异地平静下来:“哇,你好高。”
深海主宰龇牙咧嘴地动作一滞,僵硬地道:“娃娃,你的关注点错了。”
“本来就是人,装什么海怪。”伍文画眯眯双眼,吐槽道。
“你,你,看出我了?那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恢复?”
深海主宰在漆黑冰冷的海水里度过了太多年,无时无刻不在希望奇迹。听到伍文画的话,哪能不激动。
“这个,我只是个医生,没处理过咒法。”伍文画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眼眸。
深海主宰痛苦哀嚎,漫长的岁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遇到一个希望,却发现上天又在捉弄。
伍文画急道:“那个,你麦叫啊,也不是没办法的。”
“什么办法?”深海主宰低首凑到伍文画面前,习烟儿松手退后两步避开浓壮的鼻息。
在一双如小狗般希翼地眼神注视下,伍文画艰难地说道:“跟我回南山。到了那里,我才有办法隔绝时空,让咒法不运转。”
深海主宰巨大的身躯爬伏在海面上,似在思索伍文画说的可能性。
习烟儿拉拉伍文画的袖子:“义母,这风太大,水汽也多,我们还是离开吧。”
“你冷啦。”伍文画赶紧摸摸习烟儿的手、额头,“身上确实没那么暖和。在海里呆了那么久,也是该转道回去。这次我们从陆上走。”
深海主宰耳目一动:“我跟你们走。不过我离不开水。”
“这样啊!我包船。”伍文画想到一个主意。
龙城,上官信韬展开飞信,哈哈笑道:“我这养母真会衡利。翻脸无情、反复无常,唉~我那小弟命好。”
“城主,伍大夫找你何事?”恶骨好奇地问道。
“要船。你还是隐匿东海,有事我再通知你。”上官信韬打发走回来复职的恶骨。
管家从阴影里走出来:“主人,为何要用她?”
“哈,她天生反骨,恶骨天成,这样有意思的人,千年难遇。人世太无聊。备船吧,我也该去会会这位发善心的大夫。”
上官信韬起身踏出,往城外而行。
“烟儿,本说好走陆路,没成想出了变数。”
变数深海主宰游动在一旁:“抱歉。”
“你麦说话先,你一张嘴,气流就动,让我俩都站不稳。”伍文画挥挥手对深海主宰道。
三人默默赶路,到明月不归沉时已是明月当空。
踏上熟悉的陆地,习烟儿累趴趴地倒在沙滩上:“我要休息下。”
伍文画环顾一周:“嗯,烟儿先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