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荷下月色虽无月色,却光如亮昼。
众人济济一堂,围坐一圈商议下个目的地。
“东南位的魑魅魍魉已清除,百姓也得到了妥善安置。接下来,便往西南。”
疏楼龙宿铺开一张地图,用扇尖指点了下。
超轶主走上前,问道:“为何不是往北?”
“北边是道真范围,那应是有人接应了的。”
疏楼龙宿对于南道真与北道真双方相争之事已有耳闻。如今儒门插手进去,会被道门误会,是故往西南地区。
当然,依照一代儒门龙首的智慧,也不会去做毫无利益之事。西南偏远,山民顽性,急需教化。
在场的人精多,明了方向后便讨论起后续方案。
疏影倾斜,独坐孤独的剑客。
殢无伤背靠栏杆,一手搭在支起的右膝上,眼里有思念浓郁。
点锋座从崖上石窟做的酒窖里搬出四坛酒,上到露台,头往前一摆,坛子朝殢无伤飞去。
破风声,惊醒了独处的剑者。左腕顺势一转,五指扣住了坛底:“多谢!”
“哎、哎,判兄,我的呢?”
一留衣寻酒香从厨下里窜出,他正缠着慕少九蒸酱牛肉。
“少不了你的,接着!”
胸往前一挺,品字形尖尖的酒坛落在脚尖,左脚单立,右脚一送,酒坛往一留衣方向飞去:“哈,高!”
竖起大拇指表扬了一下点锋座,一留衣双手抱住酒坛,往后一仰,卸去随之来的力道。迫不及待地拍开泥封,深闻一口酒香,抱坛痛饮。
点锋座酒虫蠢动,对在树上望黑海的羽人非獍道:“羽人兄,来一坛。”
羽人非獍从树上飘落,一手抓过酒坛:“请!”
四人席地而坐,围成一圈对饮。
慕少九端着一大食盘上来,放到石桌上:“各位哥哥,来,喝酒怎能无肉!”
一留衣飞起,闪到桌旁,抄起筷子将一大把牛肉塞到嘴里,过后赞道:“阿九的厨艺愈好了!”
“那一留衣大哥多吃点。”慕少九吸吸鼻子,唉~大夫说自己还不能喝酒。即使以后要喝,也不能畅快大饮。
羽人非獍摸摸慕少九的头,打了个酒嗝道:“天有些晚了,早些休息。”
“好。那我先下去了。”
慕少九想起这一段时间,要准备饭食,决定早点休息。
四智武童被非常君单手夹住,从书房里捞出:“觉君,干嘛将我弄出来?”
“哎~小孩子要早点休息。你看,阿九哥哥都去睡了,明天一早还要烧火。”
四智武童越挣扎,非常君夹得越紧。这么多南山客被天道紧迫盯人,可不能一下全包了圆。素还真会讲效率,减少无谓牺牲,但四智武童这种小屁孩可能会不知天高地厚。
好吧,非常君这是认为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来揣测自己。认识到这点,四智武童有点垂头丧气。明天三余无梦生一定要出来哇。
伍文画掰着手指头算着尘世暗夜已过了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