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伤,正处在收口愈合的阶段。不碰的时候还好,一旦碰触,往往会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皮肉生长时的瘙痒感瞬间被撩拨。
这种瘙痒不同于往常,内里夹杂着疼痛,让人挠不得、碰不得,若是碰了,势必搅得血肉模糊也不得善罢甘休。
通常这种情况下,人们只能干瞪着眼,咬牙切齿,却找不到双全之法。
韩澈的吻,即使是隔着衣料,还是给了聂真真如此真切的感受。只是她却忘了反应,失神的那一瞬,她在想,让她只能干瞪眼的,究竟是这背上的伤,还是她心底可怕的**?
等到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不自觉的挪开身子,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不着痕迹的的结束韩澈这个暧昧灼热的吻。
她以为,她做的很好,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韩澈微微一笑,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对于她巧妙的躲闪,他当然尽收眼底。每一步,他都算到了,也包括,她醒来后的反悔。
如今看她的反应,她真的是反悔了。韩澈不得不承认,即使,他早有所料,还是被她这种反悔的举动给打击到了。
“……”
聂真真光裸着双腿抵在船板上,不敢看韩澈,只能盯着自己的脚面,最后无聊到盯着大脚趾上那粉色的指甲盖愣了半天。
激情的时候,他曾经把它含在嘴里,凶猛的样子,像是要吃了她。因为这个联想,聂真真的脸颊迅速升温。
韩澈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方才因为她的反悔而带来的坏心情一下子受到鼓舞。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韩澈说出此行的目的,非常清淡的口吻。
聂真真那天尚未身临其境,只是隐约充当了背景。但即使只是个背景,也深知事情要解决并不是那么容易。
她明白,韩澈对她,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露痕迹的将她护起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当即她点点头:“嗯,好几天没去学校。功课又落下了,总是有这些事情,对学校也不好交代。”
两个人都没有提起那一天的事,仿佛那一场天雷勾地火般的热吻,只是海市蜃楼般的虚幻,是他们彼此脑海深处的一场绮丽的梦。
而聂真真昏睡时的那一场欢爱,聂真真原本也就没有什么印象,现在更是完完全全将它当成了一场梦,梦醒了,连回忆都是可耻的。
等到他们回到韩家,一切平静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未曾生过一样。
韩振天还在花园里修剪着他心爱的名贵花草,聂真真和陈嫂在厨房里忙碌,聂真真经过的时候,只看到两人忙碌的身影,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气,袅袅的轻烟里是食物的分子。
她睡在床上的时候想,韩澈究竟是怎么对他们解释的呢?会让一向对他有戒心的韩振天也没有多过问?
然后,她想起来一件事,韩澈和韩振天,早就不是能和平交谈的父子关系了,经过三年前的那一战,要想修复他们的关系,恐怕就更难了。
她其实很想问问聂绵卿,韩澈是怎么对他们说起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的,但她心里袒护韩澈,不想让他们为难韩澈,所以,他们不问,她也就干脆不说。
日子照旧过的和从前一样,当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刚回来的时候,她忙着补习落下的功课,所以并没有多少在意。几天过去了,才觉得有些异常,先不对劲的一点便是:贺明宸已经好几天没来电话了。
她想着他是不是因为工作很忙,所以没能抽出时间来?于是主动给他打过去。电话倒是很快被接起,电话那头,贺明宸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关切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