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她也只能大声呼叫,她侥幸地认为,那些人不会做得那么过分吧。可是,那些人任由她叫得再大声,反而越来越避开。
怎么能这样!
赵荷彩眼睛都急红了。
赵荷荞一手搭在赵荷彩肩上。让她和自己一起专心躲避这个莫名的麻烦。她们连连后退,饶是有意避开,也无法阻挡那些人最近的脚步,不一会。两人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
她按着伤口的位置,脸色苍白地对赵荷彩小声说道:“等会我们一起推开她们,往帐篷的方向跑。”
“好。”赵荷彩哪里还敢耽误,先向那些军妓扑了过去。
赵荷荞紧跟其后,靠着几个擒拿手的动作将几个军妓推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有个空间,可以让她们过去了,这时远一点的军妓也加入了进来,形成包围的阵势,将赵荷荞和赵荷彩往河的位置逼近。
她们被十几个军妓围着,一盆盆水接着砸上来,眼睛都睁不开,赵荷荞在赵荷彩后面,更接近河流,她最后一步毫无防备。直接踩进了水里。
赵荷彩耳朵和眼睛一直被水袭击,并没有察觉,等她没有水袭来之时,她才得空擦掉挡住视线的水渍,睁眼后,先是看到那些军妓跑远了,再回头,便看到赵荷荞在河里被水流冲开了一段距离。
赵荷彩连忙去追,可是水流越来越急,她跳进水里走了几步才想起自己不会游泳。
“六姐……六姐……我怎么办……”她四处眺望期望能有人能帮她们。眼见赵荷荞头没入水里,她只能慌张地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水的位置到了她的鼻子,她干脆捂着口鼻钻进水里往前走。她什么都看不到,水里的石头很滑,河水又老是想要将她推到……
郑则信到河边的时候正好看到赵荷彩在水里做了最后一下挣扎,他连忙跳进河里,将人捞到岸上。
探了探她的人中,尚有气息。郑则信松了口气,随即按压她的腹部,让她嘴里吐出水。
赵荷彩渐渐有了苏醒之兆,嘴里呢喃着“六姐……姐姐……”
郑则信皱起眉头往河面望去,有一件黑色的东西漂浮着,他目光一凝,在判断出那是赵荷荞穿的黑色斗篷后,立刻跳进了水里。
赵荷荞在入水的时候便挣扎着游了起来,谁知手臂刚摆动两下,腹上伤口泛疼,紧接着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模糊之间,她听到了荷彩在叫她,眼前蒙蒙的一片,逐渐黑暗。
夜里的水中,什么都看不到,郑则信摸索着不断寻找,一次次无果,愈感惶恐,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好像他曾经也在这样的环境中寻找过什么。
他的耳朵在倾听水流的动向,他的眼睛在混沌中挣扎,他的全身在感受着一切,连血液也在喧嚣,如果不能触碰到安定的源头,他可能就会一直下去,直至生命耗尽。
仿佛是上天对他的回应,他在准备出水面换气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拂过他的脸,他连忙向前游了一下将触碰到的事物抱紧怀里,那轻盈柔软的触感告诉他,他找到了!
将人带出水面后,郑则信探了探赵荷荞的气息,现感受不到一丝,心中的惶恐再次升起,他每次往她带着伤口的腹上按一次,他的心脏仿佛就停止一次。见她还没有反应,郑则信再掐了掐她的人中,“醒醒……醒醒……”
任他怎么做怎么喊,赵荷荞就是没有反应,眼见赵荷荞伤口的血留得越来越多,郑则信无奈停止了按压,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低喃着:“我还没有想起你和我的事,你怎么能死呢……”
他的唇贴着她的,吮了上去,将自己的气渡了进去,经过几次换气,赵荷荞的身体突然振动了一下,随即呛吐出几口水。虽然人还是昏着,吐息已经平顺了。
郑则信刚露出欣喜的表情,就看到附近树上有站着个影卫,他们似乎看了有好一会。他平复好心情,对那两人说:“河对岸是赵荷彩,你们将她送回帐篷。”
其中一人走进他,问道:“那她呢?”指的是郑则信怀中的赵荷荞。
郑则信将赵荷荞轻轻放在地上,按着她的伤口道,“她现在不方便移动,我先帮她包扎一下。”
眼前的影卫点点头,临走前留了自己外衣和金创药给他。
郑则信往附近看了下,确定没有任何人了,就将她衣服撕开一个口子,露出她的伤,把药粉倒了上去,再用撕成几段的衣布包扎好。
他放大警惕,观察周围没人,便将赵荷荞送回了她休息的帐篷。
赵荷荞意识浑噩的时候有睁开过眼睛,依稀看到一个人,似曾相识,她想看清楚些,无奈眼皮十分沉重。
当她清醒时,眼前的人变成了赵菏彩。
“六姐,你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赵荷荞红肿着眼睛,脸上还有泪渍,见赵荷荞看着她的脸,便擦了擦,道:“你这会已经没事,我就不哭了。”
赵荷荞抬起手拉住她的,“你也安好,我就放心了。”
赵菏彩将泪意憋回去,将军医的话告诉赵荷荞,“他说你这次伤口裂开,有些炎,需要休养三天。”
“三天?那行程……”
“上官掩说,三天拖得时间太久,他先调一些兵先行,你休息一日半后就动身。”赵菏彩没有告诉她,上官掩本来是不同意的,是她闹了许久,再加上一个叫十四的影卫过来说了几句,上官掩才松口给了一半的时间。
“那些军妓的事我也说了,可是上官掩只是罚他们禁食一天!”赵菏彩说到这里露出生气的表情。
“这样啊……”赵荷荞轻叹,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她和许若婉有过节,对方怎么会放过整她的机会,从出那日起,许若婉和上官掩有眉目传情之态,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否已经勾搭上了,但她能肯定,这次事跟她脱不了关系。
“荷彩,这事就到这了,我们现在身份尴尬,不能指靠这里的任何人。”她也希望赵菏彩少和那些人接触,她的心思单一,太容易受欺负了。
“嗯……”赵菏彩垂着头,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赵荷荞知道这个傻丫头又在自责了,便道:“养伤的日子枯燥乏味,多亏有你陪我,多谢哦,帮了大忙了。”
赵菏彩抬起头,此刻犹如得到糖的小孩。
赵荷荞嘴角弯起。
这才是原本的赵菏彩。
她的视线无异中瞥见地上几块布条,心中一突,“荷彩,那些布条……”
赵菏彩说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哦,那是送你回来的影卫为你包扎用的。”
“影卫?”赵荷荞沉吟,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