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好男色的人么!
太后觉得自己还是挺开明的。这些年青王对女子不假辞色,就连赵溪若那样的佳人都得不到他的青睐,她也想过,若是小儿子像大儿子那样喜欢上一个民女,她也愿意肯让对方做青王妃,没想到青王压根儿就不给她点头的机会!这日复一日的担忧累积,再加上祁怀旭祁玉河的事情,太后想,她的担心真是太有必要了!
这一生她只有两子一女,女儿昌平幼年早夭,大儿子虽贵为皇帝,却过得并不怎么快活,若是小儿子再出什么问题,太后觉得,自己真是没脸面去见先帝了!
贺莲房含笑宽慰:“太后娘娘尽管放一百个心,青王殿下是大英雄,大豪杰,怎么可能会做出两位世子那样的事情来呢?臣女觉得,他只是洁身自好,没遇到心仪的女子,便干干净净的等待而已。退个一万步来讲,即便青王殿下喜欢上了……男子,也不会如两位世子那般糊涂,能被青王殿下看上的人,无论男女,必定都是极出色的。若是青王殿下在京城能够不被美人荣华所迷,又怎会因为身在边疆而喜好男色呢?太后娘娘还是放宽心吧,王爷他早晚都会回来的。”
太后被她说的脸色好了许多,是啊,若是边疆能迷住青王,那缘何繁华奢靡的燕凉城却入不了他的眼呢?她轻轻一叹,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心急了,也亏得今日在她面前的是贺莲房,若是旁人,她是定然不会说出这番心里话的。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是越来越喜欢贺莲房这个孩子,潜意识里边是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但太后又清楚的知道,贺莲房和她的小昌平是不一样的。贺莲房沉静,温柔,隐忍;她的昌平却是个活泼天真无忧无虑的孩子,这样的落差让太后对贺莲房更是怜惜,若贺莲房当真是她的女儿,她必定不会让她小小年纪便过得如此凄苦。“哀家也当真是急过了头,都要忘记了那孩子素来冷静的很,哪里需要哀家来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呢?”
说完长长舒了口气,“昨日皇帝告诉哀家,青王很快便会回京,哀家也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旁敲侧击一番,看看他有没有成家的意愿。莲丫头,你可有合适的名门千金推荐?”她信不过旁人,但莲丫头是个心性坚定的,定然不会欺骗她。
听到青王可能会成家,贺莲房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将这归于担忧。毕竟青王与自己可是盟友,他要娶的王妃也必定是身份高贵的世家千金,那样的话,难免会挑到站在对立面的人。“臣女平日甚少与千金们来往,也不知众位千金的性情秉性,但也曾听闻几位世家的嫡出千金都是百里挑一的绝色佳人,若是太后娘娘想见她们,可以借着为王爷接风洗尘的宴会将诸位千金请来,岂不美哉?”
太后一听,觉得靠谱,立刻点头道:“好法子,便依你所言。”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有闲情逸致去眺望远处了。
贺莲房忽略心底那一抹奇怪的沉重感,依然笑意妍妍。
到了相国寺,她陪着太后上过了香,太后说有些乏,便伺候着到厢房暂歇。贺莲房心头情绪起伏,在厢房里待不下去,便想着出去透透气。跟江女官说了一声,一个人带着琴诗在相国寺内逛了起来。
她虽戴着面纱,但那出众的气质与身段,仍然十分吸引人。平日在府中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出来,贺莲房也不舍立刻回去。她以前也来过相国寺,但都没那个心思游逛,如今重担稍轻,便也有这个心了。
琴诗跟在她身后,总觉得小姐自打从凤辇上下来后,心情便有些低落。跟着走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么?”
闻言,贺莲房心头一惊。她的情绪已经明显到琴诗能一眼看出来的地步了吗?
“无事,我只是……头有些晕而已。”说出这话,她实在是有点心虚。
琴诗连忙上前,“怎会头晕呢?难道是方才在凤辇之上的原因吗?奴婢这里带了陆妈妈给的荷花露,小姐快闻一下。也别走了,不如回到厢房稍作休息,待会儿向太后提前辞别吧!”
她这如连珠炮的关心叫贺莲房更加心虚,她虽对待旁人时戴着面具,但却从未在亲近之人面前说过谎,琴诗这么关心自己,她又怎么好意思再装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