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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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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逃跑

明珠被她踹得翻倒在地,又是双手遮掩着自己的身体。她抬头望向顾若儿,又是望向容嬷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勾、引!”

可她早就知道,此刻不管自己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相信。

明珠既是可怜自己又是可怜对方,这个愚蠢的女人,她心里轻笑。

“你这个撒谎的溅婢!”顾若儿几个大步奔到她面前,冷眼睨着她,讥讽地说道,“你敢说你没有?若不是你使了手段,王爷会要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个样子!”

“论容貌论身材,你哪点比得上我?王爷会要你?你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真是不知羞耻!”

顾若儿眯起美眸,恨恨地说道,“真没想到你这个溅婢这么会耍阴险!以后我不用你做贴身丫鬟了!”她扭头喊了一声,“容嬷嬷!”

“老身在!”容嬷嬷走到她身边,犹如泰山压来。

“把这个溅婢拖到暗房关起来,三天之内,不准给她吃不准给她喝,我不想见到她!”顾若儿硬声吩咐,又是走向床塌。她将塌上的丝绸被褥上等锦缎统统甩在了地上,疯了似地扯下红帐,“给我烧掉!统统都烧掉!”

容嬷嬷恭敬答话,“老身明白!”她说着,抬头望向跪拜在地战战兢兢的冬梅与冬竹,“还不快点将这个溅婢的衣服穿上,赤着身子好不丢人!看了就恶心!马上拉到暗房去!”

“是!”冬梅、冬竹颤声回道,起身走向明珠,哆嗦着手替她穿裘衣。

容嬷嬷见她身上不再赤裸,喝道,“待她这么好做什么!还不把她拖下去,碍了夫人的眼了!”

“奴婢知错!”两人吓得快要哭了,立刻一人一边扶起明珠拖出了闺房。

明珠无力动弹,只是任由她们两人行动。

等到她离开之后,容嬷嬷将暖炉上温着的茶水倒了一杯。而后走到顾若儿身边,将茶水递上,“夫人,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是大!”

“总觉得王爷似乎对她余情未了,难道是我多心了?”顾若儿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容嬷嬷听见此话,急于想要替她解忧。她望了眼外间,弯腰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您如果放不下心来,我们不如将她……”

她将话故意说到一半,点到为止,眼底却寒到慑人。

“不成!”顾若儿心湖一动,转念道,“即便现在是个溅婢,可也总是王爷的人。更何况王爷方才还……”她思来想去,觉得斩草除根不妥,“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还是见机行事!”

容嬷嬷点头,“老身听夫人的!”

那天晚上,风战修第一次破例没有前来烟云楼。隔了一晚,顾若儿盼望着他午膳的时候能来。谁料到等了个空,一直到晚膳时辰,他这才徐徐踱入殿。闺房内,摆了一桌的上好酒菜,都有些凉了。

容嬷嬷兴高采烈走入屋内,轻声喊道,“夫人!王爷来了!”

“王爷来了?”顾若儿问道,站起身来望向她身后。瞧见了来人,瞬间双眸一亮。

风战修笑得十分迷人,眼底深邃,喊了一声,“若儿。”

容嬷嬷立刻识趣地退下。

“哼~”顾若儿故意撒泼,扭过头去不理他。

风战修见她如此,走近她身边一把搂住她,好声好气地劝道,“谁惹你那么不开心?这么漂亮的脸都气成这样了,快些笑一个给本王瞧瞧!告诉本王,本王可舍不得让你受委屈!”

“讨厌!人家不理你!”顾若儿见他温柔耳语,心里美滋滋的,什么气儿全消了。

风战修哄了半天,她却依然不理会自己。他只好叹息一声,沉声说道,“看来若儿今天不待见本王,本王可就走了。明儿再来看你。”他说着,转身恋恋不舍地走人。

顾若儿见他离去,只以为他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她的目光尾随,可他却没有停步的意思,直到他跨出门槛儿,她急得站起身来。跺了跺脚,嗔怪道,“王爷!你怎么说走就走!人家又没让你走!”

“哎?”风战修恍然大悟地回头,却是无辜,“那你是留本王下来了?”

顾若儿迈着小步奔到他面前,挽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带回屋内,“谁让你走了?我可舍不得让王爷走!王爷就爱闹人家!”

两人入了座,风战修将顾若儿搂在怀里。

美人在怀,他却笑得淡定从容。

顾若儿动手斟了杯酒,将酒杯凑到他唇边,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脖子,环住了他,嗲声说道,“王爷,若儿敬你一杯。”

风战修凝望于她,就着杯口将酒一口喝下。

“王爷!再喝一杯!”顾若儿重复了动作,媚眼抛去。

又是几杯酒徐徐入了腹,风战修沉默不语。只是惑人的五官愈亮眼,肌肤上隐动着光泽,他眸光深沉,似笑又非笑,“你想做什么,想灌醉本王。”他狐疑地“恩”了一声,男声沙哑。

顾若儿放下酒杯,吻了吻他的唇,“王爷,若儿要问王爷一个问题。”

“你问,本王回答便是。”

“王爷是喜欢若儿多一些,还是喜欢那个丫鬟多一些?”顾若儿双眼犀利,算准了药效差不多要开始了。那酒里可是搀了迷药,不仅能知人的真心话,哪怕是要那颗心,也能掏了出来。

风战修微眯起眼眸,扬起唇角,头一低,靠在她的肩头。

“当然是你了。”他喃喃说着,眼底忽然森森然。

暗房内,明珠被关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三日内,她没有吃上半点食物也没有喝上一口水。又饿又渴,而且又冷。额头的伤口还很疼,恐怕是失血的原因,她觉得头晕无力。

索性的是容嬷嬷除了第一天晚上来打了她一顿,就没有再来打她。

这真是稀奇。

此刻,明珠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关上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在这里直接死掉。但是能够熬下去,她就坚决不会放弃。明珠抬头望去,上方的墙壁上镂了一方小孔,阳光便射入一道光芒。

“天气……很好……”明珠动了动干涩的唇,艰涩地说道。

暗房外突然响起脚步声,随后是钥匙插入锁眼,只听得“喀嚓——”一声,门被人徐徐打开了。

明珠眯起眼眸望去,阳光中有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等到两人走近了些,她心里忽然平静一片,抬头望向她们,扯起一抹笑,轻声说道,“好久不见,又要麻烦你们送我回房了。”

“明珠……”冬梅见她还在笑,困惑地喊道。

冬竹之前因为害怕而将事情全盘脱出,她心里愧疚。连忙弯下身子,将明珠从地上扶了起来。她低下头,哽咽地说道,“明珠,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是我开的口,我……”

“不关你的事,你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我现在只想喝水吃饭,如果可以再让我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睡上一觉。”明珠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她说着说着就闭了起来。

冬竹点头道,“都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你小心些。”

两人又是扶着明珠走出暗房,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明珠微微睁开眼。她已有许多天没有接触过阳光,此刻她心里莫得庆幸。庆幸自己还能见到阳光,她不能太贪心,这已是快乐的事情。

三人的身影慢慢走过转角,顾若儿与容嬷嬷两人这才从另一头闪身显现。

“容嬷嬷,你说得办法确实可行。”顾若儿满意地说道,眼中自有阴谋酝酿。

容嬷嬷低头笑道,“老身只是替夫人解决麻烦事而已。夫人,王爷还等着您呢!该走了!”

明珠恢复得很快,不过几天,她又活蹦乱跳精力十足。她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愈挫愈勇。天未亮,她就醒来。刚要穿衣,卧房的门被敲了几下,冬竹清亮的女声透过门扉传来,“明珠,你醒了吗?”

“我醒了,你进来吧。”明珠说道。

下一秒,冬竹推门而入。

她手里揣着一个小瓶子,进屋后立刻关了门。走到床沿坐下,她将小瓶子打开,瓶子内是一点绿绿的软膏。她小声地说道,“这是我偷偷从夫人那儿拿来的,据说这个软膏可管用了。擦在你背上,那些疤就会没了。”

“冬竹,谢谢你。”明珠知道她本性纯善,是个好女孩儿。应该是为了先前的事儿,所以一直记着要弥补。她伸手握住了冬竹的手,明媚了双眸,“真得谢谢你。”

冬竹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你这么见外做什么。”

“哎!那我就不客气了,还要麻烦你给我上药。”明珠不打算拒绝,反趴在床塌上,将裘衣褪至腰间。

冬竹原是笑容满面,可视线一瞧见她光洁细滑的美背一下子闷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前些日子还留了好多疤呢!怎么没了?

明珠耐心地等待,却也等不到她有所动作。她扭头望向冬竹,狐疑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了……”冬竹急忙揉揉眼睛,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明珠听见她这么说,更是狐疑了,“什么没了?”顺着冬竹的目光,她尽可能地望向自己的后背,可怎么也望不出个所以然,又是问道,“我的背怎么了?”

“那些疤痕全都没了。”冬竹摸了摸她光滑的肌肤,惊奇不已。

明珠有些微傻,“没了?”

难道是她痊愈能力太强了?没有可能啊!可是为什么没了?

“咚咚咚——”一阵粗猛地敲门声,容嬷嬷站在卧房外厉声喝道,“快点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今日府里进了新的绸缎,夫人要做几件新衣裳,你快去取了回来!记得要选些好的,我早就与云管事知会过了。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我马上就去!”明珠应道。

烟云楼的前院,明珠急步奔出楼去。

“快去快回,若是再磨蹭,或者耍心眼,这回就不是关暗房那么简单了!”容嬷嬷瞧见了她,又是开口训斥道。

明珠点点头,默不作声。

等到出了烟云楼,容嬷嬷凶狠的目光不再可能投距于她,明珠耷拉下肩膀,舒了口气。前往绣阁的路上,她不时地环望,希望能够再次与夏儿偶遇。虽然她知道这份希望可能太过渺茫。

明珠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远处车马聚集,十分热闹。奴才奴婢们忙着从马车上搬下各色各异的锦缎罗绸,送进绣阁。她慢了步伐,视线在人群里一阵搜索,也许夏儿被派来搬布匹了。

忽然,从马车内闪出一道挺拔身影。

男子背对着她,一身白衣华服,黑被玉冠高高束起,披散于背后随风微微飞扬。男子侧过身来,露出了小半张俊容。

那是……那是她的……

明珠整个人一怔,朝前迈了一步,而后拼命地朝那男子奔去。

她冲过人群,张开双手从身后拥抱住他,喃喃喊了一声,“骁天哥哥……”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丫鬟们抱着布匹一愣,而奴才们则也伫足不前。一刹那,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了同一个方向。等到瞧清楚那女子的容貌,下人们心里皆是诧异,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她、她、她不正是被王爷废黜的王妃吗?

明珠将头贴向男子的后背,这些日子来的孤单以及无助在这个时候倾泄。双手紧紧地将他抓紧,害怕他会消失不见。直到温热的温度传递向自己,她才相信这不是一场梦境,而是真实。

“骁天哥哥……”她不断念着这四个字,恍如隔世一般。

而那男子却也不推开她的拥抱,只是突然侧过脸来,一张俊美无涛的脸庞。他突然之间有所动作,徐徐转过身来,不等她抬头就将她抱入怀里。低下头,黑不经意间散于她的双颊。

“这个称呼我很是喜欢,不过……”他沉沉地笑,继续下文转而戏谑说道,“你喊错了名。以后准你叫我晴明哥哥吧。”

明珠听见这陌生的男声,浑身一僵。

不是骁天哥哥的声音!不是他!

“你不是骁天哥哥!”明珠神色难掩失落,双手用力,焦急地推开了他。

那男子却笑得更加兴然,“呵呵~”

明珠立刻朝后退了几个大步,这才定下脚步。她猛地抬头望向对方,有那么瞬间的失神。他星眸剑眉,褐色瞳眸,悠闲地从腰间取出一把玉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富家子弟模样。

侧面看去,却有三分像骁天哥哥,可正面一瞧,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她脑海里的东骁天,是那个温柔儒雅,淡若梨花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却儒雅中带了几分狡猾。

“全都杵在那儿做什么?”绣阁内,云霓瞧出些异样,急步奔了出来看个究竟。她一走出绣阁,却见两人面对面而站。

四周的下人们全都像被点了穴似的,围观他们。

明珠被云霓这一声叱喝惊醒,当下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她尴尬地红了脸,低下头来,“奴婢认错了人,将公子当成奴婢的亲人了,还请公子见谅!”

“我想也是,你那位哥哥的名字还真是巧呢,和大兴王朝的太子殿下同名?”男子轻摇折扇,犀利地说道。

“……”明珠又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小手握紧了拳头。

云霓带着两个丫鬟走近他们,她扭头看了眼明珠,视线转向白衣男子,轻声说道,“公孙公子,府里的丫鬟不懂事,让公孙公子烦心了。”她说着,冷声喝道,“还不快退下,将夫人要的锦缎送去!”

“是!奴婢告退!”明珠仿佛得到了特赦,连忙应声奔进了绣阁。

公孙晴明的目光尾随而去,沉声说道,“云霓,你家王爷呢。”

“公孙公子,这边请!”云霓道。

伏生殿的书房内,风战修正把玩着下官敬送来的一串上等红玛瑙。一颗颗玛瑙璀璨耀眼,血色一般得光泽。书房外突然响起响起脚步声,他没有抬头,手指依旧拨弄着玛瑙石。

云霓率先走入书房,轻声道,“王爷!公孙公子到!”

“王爷果然贵人事忙,别来无恙啊!”公孙晴明潇洒地踱进书房,步子都迈得格外清闲。他收起折扇,双手作揖打趣道。

云霓低头,悄然无声地退下。

“你来做什么!”风战修沉沉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厌。

“怎么?我才刚来,王爷就要赶我走人?这好象不是待客之道吧?”公孙晴明并不将他的冷漠当一回儿,似乎是习以为常,只是径自走向一旁的八脚椅惬意地坐了下来。

“这么精美的玛瑙,王爷又要赏给哪位爱妾了?”他十分不识相地问道。

风战修放下手中的玛瑙石,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男声更为低沉了,“商人就是铜臭味,随便你爱住几天就住几天。”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王爷收留!”他立马接话,深怕某些喜怒无常的人反悔。一双漆黑的眼眸肆意瞟着周遭,像是在找寻些什么。巡视了半天,也没瞧见那东西,他狐疑得回头。

“我说王爷,当年输你的那些宝贝,去哪儿了?”公孙晴明扼腕叹息,心疼不已。

那些宝贝可是他周游九国大陆商贩时,好不容易搜集的,整整花了数载时光。不料他执迷对弈,一盘棋,却将宝贝输了个精光。特别是那一对翠绿的瓷杯,碧玉无暇,人间难得几回见啊!

风战修不带一丝留恋地说道,“脏了,自然要仍。”

“脏了?又是哪个女人没有管住自己的手,去碰了你的东西?”公孙晴明自知他有洁癖,平时虽看不大出来,可是实则甚重。

眼前忽然闪过一张白净脸庞,风战修眼眸一敛,厉声喝道,“滚出去!”

“走走走,我这就走。”公孙晴明不该提哪壶偏生就爱提哪壶,这下碰了钉子,他也不再逗留。起身抚了抚褶皱,他转身大步离去,语带深意地说道,“我还是住拱月小筑,一切照旧安好,老规矩不变。”

风战修这才抬头,凝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对了。”公孙晴明脚步微停,回头望向了他,“我方才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丫鬟,更有趣的是,她竟然将我当成了她的哥哥。”

“你知道那个小丫鬟的哥哥叫什么名字吗?”

公孙晴明啧啧了几声,感慨道,“竟然与大兴王朝的太子殿下同名,她喊我骁天哥哥!”

风战修沉默不语,眯起了眼眸。

“我走了,回头再见!”公孙晴明说着,走出了书房。

足足十五匹锦缎,每次又只能搬动三匹锦缎,明珠从烟云楼到绣阁的路来回跑了五次。直到将那十五匹锦缎全都搬回烟云楼正厅,她这才喘了口气,走到容嬷嬷面前,低头说道,“嬷嬷,这些是云管事指的,总共十五匹。”

“嬷嬷您看看,数目对不对。”她说着,又是望向桌上摆了一桌的布匹。

容嬷嬷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边走边数,“一、二、三……十三、十四、十五……”手指指向最后一匹锦缎,她睨向明珠,厉声说道,“数目对了,一会儿我自会与向云管事知会一声。”

明珠点点头,不再说话。

此时,冬梅搀扶着顾若儿走入正厅。冬竹则是小步地跟随在后。

“夫人来了!”容嬷嬷瞧见顾若儿到来,立刻笑容满面,迎了上去。冬梅识趣地松了手,容嬷嬷自然地扶着顾若儿走近桌前,“夫人,您快来瞧瞧!这些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货色呢!”

女人生性爱美,自然对绫罗绸缎爱不释手。

顾若儿伸手抚过丝滑的绸面,媚眼光,忍不住赞叹道,“确实是好料子。这么好的锦缎,可不多见!不知是从哪儿买来的!”

“夫人,老身听说王爷有位经商的朋友,是那位公子从临国商贩而来。这么精细的手工,恐怕是从南昌国买来的。”容嬷嬷已在王府内混了脸熟,打听到些许情报,急忙讨好地说道。

顾若儿对南昌国的女红早有所闻,惊喜地说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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